子们过来了,荣王世子和杨文修也赫然在列,众人又是一阵跪拜行礼。
皇子们一个个人才出众,皇帝自然也长得不差,快要六十岁的人了看上去依然英俊挺拔,容光焕发,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笑呵呵地说了句“平身”,坐下和太后说起话来。
太后笑眯眯地应着,突然抬头对坐在皇帝下首的中年男子道:“盈儿前几天说你去了南边,哀家还以为你赶不及回来给我过生辰了,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好好保养身体才对,怎么还到处乱跑?”
那中年人穿着一身华彩亲王袍,长相十分出众,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消瘦,听太后如此说不由讪讪的站起身,笑着道:“母后生辰儿子怎会不来?不过是去南边采买些东西,能耽误多少时候,盈儿也忒小题大做了。”
坐在他身边的荣王世子面色不变,眼神却有些冷,太后晓得荣王是什么德行,想来他采买的东西也见不得人,心里烦躁,摆了摆手让他坐下了。
阮烟雨这是第一次见荣王,只觉得这人和赵盈只有两三分相像,赵盈举止大气从容,倒更像是皇帝的儿子,也怪不得皇帝喜欢他。
皇上见太后因为荣王的事情有些不高兴,便笑着开解几句,带着众人移步宴殿,寿宴正式开始了。
这样的宴席自然不会有人是真的为了吃而来,大臣们觥筹交错联络感情,命妇们则悄悄打量着席间的少年少女们,看看谁配得上自家的儿女,少年少女们虽然矜持,但大多也会悄悄瞄一眼中意的对象。
只有阮烟雨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和沈青溪说话谁也不看。
☆、游园相会
沈氏和沈家人刚才看到四皇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在正殿的时候沈氏就频频看向阮弘,到了宴殿除了皇家人又男女分坐,沈氏便低声问阮烟雨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阮烟雨不想让母亲担心,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想来哥哥是不清楚的,不过娘,怎么你们都没见过四皇子吗?”
沈氏摇了摇头,威远侯夫人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们,便低声道:“据说皇后娘娘生四皇子的时候年纪有些大了,生产的时候又艰难,所以四皇子一出生身子就不好,总是三灾两病的,到三岁时大病了一场,太医都说救不了了,皇后娘娘差点哭死过去,后来还是那位在开宝寺出家的齐王殿下跟陛下说他有办法治好四皇子,于是带了四皇子去了开宝寺,让那位医术高超的了缘大师诊治,果然就活了过来!这些年四皇子一直没怎么出现过,有人说他在皇宫里,只是病弱不能见人,也有人说他早就出家了,不过我听母亲说四皇子命中多灾厄,十六岁前要住在佛祖护佑之地,开宝寺供奉着佛祖舍利,所以这些年四皇子一直住在那里,只是不好对外说明而已。”
沈氏等人一阵唏嘘,阮烟雨低头品了口茶,心里阵阵难受,想起站在开宝寺竹林里那个穿着僧袍单纯俊美的少年,怎么都无法和坐在皇后身边一身皇子服制华贵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四皇子联系在一起,原来他会拜了缘大师为师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那他现在已经好了吗?
沈青溪看了看她,抿嘴没有说话。
四皇子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但他对阮烟雨的情意除了她那几个神经大条的哥哥外,他们都能看出来,只是不知道阮烟雨是什么意思。本朝皇子都是晚婚,太子和二皇子都是将近二十才成亲,三皇子已经二十一了还没定下亲事,想来四皇子才刚十五岁,应该不会那么急着成亲,所以就算阮家心有顾虑应该也有缓和的余地吧?
沈青溪暗暗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实在是觉得四皇子和烟雨太相配了,两人都是纯善温柔的人,性情相投,爱好相合,而且都长得那么好看!而且四皇子身份比杨文修高多了,哼,正好为退婚的事情出出气!
阮烟雨自是不知道沈青溪已经在担心她的终身大事了,她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阮烟雨低头品着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总时不时地看着自己,不禁抬起头,正对上杨文修幽幽望来的目光。
经过承恩侯府的事阮烟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文修,但看到他还是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且不说她只是个从三品官之女,单就她曾被退婚一条她和赵瑄就不可能,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踌躇呢?
阮烟雨低头喝了口茶,又忍不住想起斗茶时赵瑄望着她时眼中的光芒和那首水仙,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文臣武将不同桌,所以阮昭和威远侯等人坐得挺远,阮弘还是个孩子,没那么多讲究,拉了郑云彬和沈青柏等人一桌。只是他这会儿冷着个脸,时不时地看向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四皇子,阮烟雨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赵瑄神采飞扬的侧脸,心里顿时闷沉沉的,低头吃起菜来。
阮烟雨这桌比较沉默,所以皇家那边的动静就听得特别清楚。娘娘公主郡主们捧着太后和皇后说话,说到京中的少年们,就听皇后娘娘笑着道:“要说这东京城里最优秀的儿郎,还要数母后的侄孙子文修,那孩子从小就聪敏好学,今年有十七了吧?”
太后点了点头,道:“到了九月就十七了,一转眼也是大孩子了。”
坐在皇后下首的淑妃看了看对面的朝霞长公主,笑了笑,柔声道:“也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太后何不趁着今日这好日子成就一桩美事?”
沈氏等人看了阮烟雨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都松了口气。
那边太后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好,等一会儿去游园的时候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