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祈祷,我们这半年来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到达琉璃岛,这场战争一定要打赢,打赢之后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去往我们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了。
可是我的祈祷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只感觉敌军一批又一批地涌下山来,有几只小兵已经突破防守冲到了普恰克其镇的城角下,城门楼上的弓箭手开始放箭s,he杀。克深山山头见到大南军放箭,也纷纷架起弓箭瞄准大南军。普知县见情况危急,立刻将我拉到墙后躲避。
“普知县……”我担心地问道,“……她、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哪知普知县摇了摇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呐……”
听到这话,我的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我多么希望普知县坚定的告诉我,他们没有事,熙亲王不会有危险。可是就算他这么说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咬紧了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死心地顺着小孔向城下望去。
城角下的小兵已经被弓箭手s,he杀,目前还没有其他小兵突破重围。大南军将敌人死死挡住,不留得一点破绽。可是毕竟敌军是从高处往下攻打,主动权一直被对方控制在手中。
这时,隐约看见一白色身影在战乱中飞速向城门返回。我定睛一瞧,正是熙亲王。熙亲王的白色铠甲人太过引人注目,不断有小兵向她袭击。她一边骑马躲闪,一边挥剑解决尾随的小喽啰。
见到此景,我低落的心情立刻恢复起来。普知县见熙亲王往城中返回,以为她要临阵脱逃,立刻沉下脸来,瞪大了眼睛观察情况。
熙亲王从战乱中脱身,尾随其后的小喽罗被大南军消灭。这时,也见有一人从远处杀出,驾马来到城角下,与熙亲王汇合。我仔细一瞧,正是沈瑜雪。沈瑜雪与熙亲王碰面,两人飞快交谈几句。随后,熙亲王向城门楼上张望,请求援助。
由于战乱厮杀的声音过于吵杂,城上什么都听不见。弓箭手一脸茫然地看着城下熙亲王焦急地叫喊,却无法回应。
普知县急得直挠头,他抓住我的肩膀说道:“苏夫人,苏公子在喊什么?”
我也急得满头大汗,我又不是顺风耳,怎么能听得清熙亲王在喊什么,“我不知道啊……”我茫然地摇头。
“那、那……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们当时有没有提过什么战略?”普知县充满希望地盯着我。
城角下熙亲王和沈瑜雪不断地喊叫,两军交战的厮杀声的一波又一波的涌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战略?昨晚窦将军只是交代了情况危急,说若是敌军先行占领克深山山头,恐怕是凶多吉少。还假设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里外夹击。所谓里外夹击就是一人带领四十万人马在山下拖战,另一人带领另外四十万人马找一处突破口,杀出一条血路。然后二人将敌军包围在中间里外夹击,就可以战胜。
等等,里外夹击?我突然眼前一亮,难道说熙亲王和沈瑜雪在商量里外夹击?我向远处眺望,发现在在黑压压的敌军当中,位于东南方向有一士兵稀疏区域,那里的东珠军数量略少,大多都是大南军。不管了,我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城门楼最前面,一边指着东南方,一边喊:“去那边!那边东珠军人少!你们去那边突破!”
此时熙亲王正焦急的等着答案,见我出来指明方向,立刻驾马就朝东南方向奔去。我心中一沉,难道熙亲王亲要亲自去突破重围?我记得昨晚窦将军特意强调,带兵突破之人,十有j□j是不会活着回来的。
只不过是为了一艘渡过阿拉西河的木船,熙亲王就要丢掉性命?既然这样,我们不要去琉璃岛了,我宁可回到洛阳,去当女皇帝的妃子,也不要熙亲王战死沙场!
就在我后悔的时候,沈瑜雪突然策马追上熙亲王,顺势横在她面前。熙亲王一惊,勒住缰绳。也不知她们说了什么,随后就见沈瑜雪驾马飞奔东南方,熙亲王调转方向,向战乱中奔去。
此时我张大了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见沈瑜雪一挥手,身后跟来一群大南士兵。她手持长剑,杀在最前。可是杀出一条血路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每走一步,都有东珠军的小喽罗一人上去砍她一刀,即使再坚硬的铠甲,也有脆弱的地方。
不出几秒,沈瑜雪的身影就消失在黑压压的东珠军里。远远望去,大南军和东珠军的阵型好似一只沙漏,大南军是沙,东珠军是漏。
“苏夫人快回来……”突然身后响起了普知县的叫声,我这才想起来,我不顾危险地跑到了城门楼最前端,没有被敌军的弓箭手s,he杀,真是万幸啊。
重新躲回城门楼后方,发现我的汗水已经浸s-hi了衣裳。普知县连连感谢道,不愧是苏公子的夫人,关键时刻能帮上这么大的忙。
我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本想坐下来休息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突然听见外面的厮杀声变了感觉。原本只是发泄愤怒一般的嘶嚎,如今却变得极为亢奋,好似胜利将至一般。
我扑到小孔前,向外望去,只见克深山山头形成了“蓝黑蓝”的局面。蓝色为大南军,黑色为东珠军。看来沈瑜雪带领的士兵已经突破重围,与熙亲王带领的士兵来个里应外合,给东珠军来一场里外夹击。
看来这场战争大南军必胜无疑了!我兴奋得跳了起来,跑到城门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