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个踉跄,魏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眼平静地看她。
“你醒了?”尤文溪语气有点冲,但在魏筹有些漠然的笑容里很快意识到自己态度问题,她清咳一声,扬了扬脖子,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向对面,笑容标准到用显微镜都找不出差错:“早安。”
“早安。”魏筹笑容好像真挚了几分,眼里也带了一抹懒懒的温柔,仿佛真的在看自己的妻子,如果不是他躺在沙发上,与尤文溪分床而睡。
尤文溪心里冷哼一声,漠然地进了洗手间。
她上了个厕所,坐在马桶上有点犯愁——亲戚没有按时造访,都已经推迟到快来第二次了。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关注亲戚,很多时候被折腾的宁愿她永远不造访,但真的不来还是让她牵肠挂肚。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矛盾的事?找时间还是去买个验孕棒吧。除了大姨妈推迟,她也没有其他早孕反应,应该不会的。
尤文溪愁绪万千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心不在焉地上厕所,又心不在焉地洗漱,等她将洗面奶在脸上搓了一圈又一圈后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耳畔冒出来。
“亲爱的,你好了吗?”
那声音伴着呼吸,又热又湿,尤文溪浑身一抖,手指差点戳进嘴里。她心里暗骂,僵硬地站了片刻,稳下心绪后扯出一个苍白的笑,瓮声瓮气道:“还没有,可能需要你再等一会,不介意吧?”
魏筹侧头看向仰着头搓脸的尤文溪,面上是温文尔雅的浅笑,他眨了下眼,眼神却显得有些漠然。他站直身体,声音温柔:“不介意,你随意。”
等尤文溪洗完出来才发现,她上厕所忘记锁门了,魏筹进去时居然门也不敲。果然平时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小人,这种时候就能看出其本质毫无风度可言。
可能尤文溪洗漱花的时间太长,魏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沙发上的被子枕头都收了起来。
尤文溪站在房子中间看过去,脑海中某些画面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好的回忆甩开。
不在也好,省得还要费劲心思针锋相对。
说实话这场协议婚姻走到现在,尤文溪悔得想撞墙而死,她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这样的冤家每天、朝夕相处。这三个月过得就像高二时刷奥数试卷一样,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解决魏筹这道补充题,她真的想离婚了。
坐到梳妆台前,尤文溪开始梳理自己一头柔顺的长发,可能是昨天吃的不多,她肚子开始咕咕叫。按住肚子,手又不住下移,最后在小腹处停下来。
要是真的怀了怎么办?
尤文溪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了,魏筹显然在别的房间洗漱完了,已经换上了正装,他身高腿长,模样俊朗,逆光站在落地窗边,一派怡然自得,风度翩翩。
尤文溪只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倒是魏筹看到她露出一个真挚的笑来,演起戏来比私下里认真多了:“文溪你站那别动。”他在打电话,跟那边说了一句晚点回给你就挂了电话,向尤文溪走过来。
尤文溪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魏筹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他边走边扎好袖子,走到尤文溪下面那级台阶时突然弯腰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怎么不等我抱你?”魏筹抱着尤文溪转了个身,目光温柔,“昨天晚上还知道乖乖等我抱你上去。”
尤文溪:“……”
她一眼扫到楼下管家正用慈爱又欣慰的眼神看着这边,连忙端正表情:“我忘了,脚也不怎么疼了。”
“可我心疼,”说到这他可能也有点受不了,改了口,“是我的错,下次一定记得及时抱你下来。”
还下次,下次换你吧好吗?尤文溪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柔情似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真的。”她行为也与嘴上的拒绝不同,亲密地搭在魏筹肩膀上,在管家看来就像是口嫌体正直。
好不容易吃完早饭,魏筹去上班,尤文溪一瘸一拐地自己上楼,剥离柔情的伪装以后身心俱疲地开始备课。
下午还要上课,高三与其他年级不同,别的年级周末两天都有假,高三从星期天下午就要开始上课,晚上还要考试。学生没法放松,老师也不能懈怠。
中午管家上来告诉尤文溪,魏筹中午有应酬不回来吃了。
尤文溪松了口气,但面上还在坚持演戏,她语气略带遗憾地让管家嘱咐厨房照常准备午饭。
其实俩人要是没有因为一开始演过头,现在也不会这么累。魏筹要经常不回来才好,她也好抓住机会闹掰,以后也不用这么费劲地磨练演技,毕竟她并不想进军娱乐圈抢影后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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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尤文溪简单清理了一下,去衣帽间换衣服。
她有一间和卧室同样大小的衣帽间,衣服、鞋款式颜色虽多,却万变不离其宗,简单大方为主。
找了一条黑色直筒长裤和一件撞色格子衬衫,尤文溪脱下身上宽松的家居服,一件件换上。等她化好妆站到镜子前,里面赫然是一位窈窕冷艳的御姐。她习惯性将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那一颗。袖子刚好到手肘处,露出细白的手腕。衬衫下摆收进裤腰,展露不盈一握的纤腰,也更衬得腿长。长裤挡住脚上的伤,又因为足够宽松,不会捂住。
上班时间她一贯不会化浓妆,本来今天这身打扮适合配上一只明艳系的红色口红,但她改用了裸色唇膏。她唇薄,多数时候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