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管你的事。”左一江就纳闷了,这人好端端的冲他发脾气。
“别废话,再打一场。”霍翎剑花轻挽,又将剑举起。
左一江半眯了眼,打就打,谁怕谁?
……
姜桑梓这些天把头埋到书里……睡觉。
因为苍羌使团出访大安之事,白夫人随同大安礼官一同赴昭明城迎接,又离了京城,考校之事被延后,姜桑梓逃过一劫。江善芷回宫的第二日,就托人给她送了一张书单过来,又写了封长长的信,把要她诵背记忆的文章都交代清楚,姜桑梓这两日便按着她的要求临阵磨枪。
可她这枪太钝,突然间开始磨,着实吃力。
案上堆了数本摊开的书,姜桑梓看两行就开始打哈欠,再看两行眼皮就发沉,一页没翻完已经趴在书堆里睡着。这样的情况,就连陆氏也无能为力,她对姜桑梓和自家女儿换魂之事已深信不疑了,毕竟自家女儿从来不会在看书的时候睡着。
蹑手蹑脚把散在桌上的书一一收起放好,陆氏摇摇头,瞧着姜桑梓那模样也有些心疼。这孩子为了把书读下去什么招都用了,脸也熬尖不少,睡觉做梦还在七零八落地背文章,也真真是难为她了。
挥手叫丫头将大毛斗篷取来,陆氏亲手替她盖在背上后,方关门又悄悄离去。
姜桑梓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已沉,屋里静悄悄,只有外间两个丫头小小的闲聊声传来。
“才刚我去给鸿宇公子送银子时,才知道鸿宇公子已经被我们老爷撵出府了,听说还被人打断了腿。”融墨压低了声音悄悄道。
“发生了何事?鸿宇公子向来刻苦攻读,不闻窗外事,怎会被人打断腿,又被撵出府?”枕画极为惊讶。
“听说是在外头被人哄骗去那些下等地方,染了药瘾回来,为了买药又向那些人借了钱,如今无钱可还,被那些人找上门打折了腿,也叫老爷发现这事,气他败坏江家门风,骂了他一顿,就命人把他给赶出府。”融墨便回道。
“怪可怜的,这天寒地冻,也不知他怎样了。”枕画唏嘘两句,又道,“这事儿你可别与姑娘说起,她菩萨心肠,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定怎么想办法帮他。”
她话音才落,就见姜桑梓揉着眼从里屋出来:“什么事不能叫我知道?鸿宇公子是谁?”
融墨和枕画忙起身服侍她,一人倒水与她洗漱,一人沏了茶来。
“姑娘不记是了?就是老家来京赴考的鸿宇公子,借住在咱们家。他家境不好,人却刻苦,姑娘怜悯他,便命奴婢每个拿些银两资助他,他原也争气,功课比咱们家好几位公子都好。”枕画端着递到姜桑梓手中。
姜桑梓听这名字有些熟悉,细想想,记起张清秀厮文的脸来。那日她揭穿卖假石之人时,只有这人帮她说了句话,后来又在园子里送她泥偶,恰被霍翎撞见。
“原来是他。他怎么了?”
融墨见瞒不住她,便将刚才与枕画说的事又再说了一遍。
“此毒害人不浅。”姜桑梓一听便知所谓药瘾便是霍翎口中所说的欢喜毒。
这毒毁人前途、害人性命,更甚者叫人家破人亡,难怪霍翎不惜一切也要查清主谋者,断其源头,便是她冷眼旁观着,也觉得这起人与这毒可恨至极。
融墨与枕画互看一眼,枕画小心翼翼开口:“姑娘,鸿宇公子如今流落街头,你要不要……”
“要什么?”姜桑梓漱了口,正绞了帕子净脸,不以为意。
“没什么。”枕画便收声不言。
……
江善芷失眠了。
每天一躺到榻上,耳边就响起左一江那句“我想娶江姐姐”,她便觉得心如擂鼓,难以入眠。偏生这几天霍翎被罚闭门思过,天天呆在东宫,左一江便日日过来找他,两人也不知又在商议何事,左一江一日三餐倒有两顿是在东宫和霍翎一道用的。
江善芷一天里总能见到他两三次。他与她没什么话可说,见面也不过行完礼就散开,这就苦了江善芷,他一日在这里,她那“喉疾”就一日不能好。
她愁得连最爱的蜜枣都没胃口吃,只坐在寝殿外的园子里发呆。
正胡思乱想着,她眼前忽然有道白影窜过。江善芷吓得坐直了身,定睛一看,竟是左一江养的那只狼崽子霜咬。霜咬嘴里正叼着只兔子,在园子里飞跑。
江善芷还不及反应,就听有人喝了句:“小畜牲,还不快给小爷停下!”
跟着一物掷来,扔中了霜咬的腿,霜咬身子一歪,趴在了地上,嘴里叼的那只兔子便落地,一蹦一跳地逃到江善芷腿边。江善芷俯身抱起兔子,便瞧见霜咬已被人一掌拎起。
“都说了那不是你的猎物!”来人用力拍拍狼头,霜咬发出委屈的“呜呜”声抗议。
旁边的宫人上前朝来人行礼,道:“安乐侯爷。”
左一江这才停止对霜咬的教训,改朝江善芷打招呼:“皇嫂。”
江善芷微颌首算是回答,手一伸把兔子给递了出去。
“皇嫂这嗓子还没好?”他把霜咬一丢,小心接过兔子。
江善芷见他这么大个人,平时顽劣不堪,对敌时手段毒辣,可抱兔子那模样却委实温柔,眉宇似染了层薄薄的月光,专注的目光像要融化冰雪,她不知怎地就觉得那只兔子幸福。
她摇摇头,并不能开口。
左一江摸摸兔子,略惋惜地看她一眼,又道:“皇嫂与江姐姐可熟?”
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