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赢冽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什麽也没说,大跨步地离开。
白予灏见他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不由气得牙根痒痒,心中咒骂一声,转头对仍然跪著没起的侍卫无奈地道:“起来吧,王爷都走了。”
侍卫起身,脸蛋憋得通红,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道:“王妃您不用生气,王爷一向都是这样的,小的们都习惯了……”
白予灏怒极,从鼻子里哼了两声,抬脚追了上去。
“君赢冽!你等等!”
君赢冽脚下一顿,回首道:“怎麽?”
白予灏快跑两步,追上君赢冽,横著眉毛指责道:“你怎麽对人家那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有什麽了不起!”
君赢冽微微一震,袍下双拳紧握,过了片刻才缓缓道:“怎麽?本王在煜羡声明赫赫,杀敌无数,立下汗马功劳,自然是了不起。”
“你!”白予灏美目一瞪,长袖一甩,气得说不出话来。
君赢冽扫他一眼,径自离去。
白予灏心下恼怒,却也不得不提脚跟上。
远处小郁静静凝视二人片刻,嘴角悄悄绽出笑容。君赢冽……你一定是我的……
在戴德殿外候了半天,才终於得到太後首肯。君赢冽与白予灏一前一後踱了进去,五十岁上下的优雅妇人正端坐软塌,端著茶杯,细细品茗。
看见来人,眯起美目,缓缓道:“冽儿来了,快坐吧。”
白予灏抬眼一看,险些失笑出声。真不愧是君赢冽的母亲,连眯眼的动作都像了十成十。
“儿臣给太後请安来了,太後千岁。”君赢冽撩起衣摆,单膝下跪,眉目低垂,显然是对当朝太後十分尊敬。
白予灏心下无奈,翻个白眼,上前同样行此大礼,淡淡道:“儿臣愿太後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後终於放下手中茶杯,抬起美目细细打量白予灏,白予灏默不作声,任她打量。
半响,太後缓缓道:“数月不见,白太医越发俊秀了。”
白予灏低敛眉眼“儿臣谢太後夸奖。”
太後优雅一笑,抬抬手道:“你二人都起来吧。”顿了顿,又指了指右侧的紫澶雕花椅道:“坐下吧,站著做什麽。”
君赢冽与白予灏起身坐下,只觉逼人的压迫感渐渐袭来。
抬眼望去,太後笑盈盈的美目中透著隐隐锐利。
“冽儿”太後缓缓开口道:“本宫听说……你前几天在婚礼上似乎是受了伤,是麽?若是这样……”太後别有深意地笑笑道:“那皇帝的罪过可就大了……”
……呃……幸灾乐祸的声音。白予灏心下一沈,不由紧握双拳。
君赢冽沈思片刻,不紧不慢地道:“太後,儿臣一切安好,并不曾受什麽伤,前几日儿臣未曾来给太後请安是因为儿臣与予灏新婚燕尔,便在新房中耳鬓厮磨了几日。是哪个小人在太後面前乱嚼舌根?告诉儿臣,儿臣必将杀了他解恨!”
白予灏心下一震,不解君赢冽为何向自己母亲撒谎,在他的意识里,君赢冽不该是和当今太後一夥的麽……正兀自烦恼沈思,突然听到後半句,又不由心中失笑。
耳鬓厮磨!?……谁对谁……
君赢冽神色镇定地直视软塌上的太後,双眼依然冷冽如剑,锋芒毕露……
太後面色一僵,显然没有料到君赢冽会如此作答,缓了片刻才道:“哦……是麽?是本宫搞错了麽……”
“是”君赢冽道。
白予灏皱眉,心下奇怪不已。
“白太医……”
太後清润优雅的声音响在耳畔,白予灏回神。
“是”
“白太医现在已与冽儿成了亲,那便是一家人了,冽儿性子不好,凡事还请白太医多担待些。”
白予灏低垂眉宇道:“太後请放心,我自会照顾王爷,凡事多为王爷考虑的。”
太後点头笑笑,又道:“白太医不仅是冽儿的王妃,又是太医院群医之首,公务繁忙,本宫也不好多耽误。”
白予灏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太後与王爷许久不见,想必甚是想念,也有许多肺腑之言要说。儿臣恰好手头还有些要事未曾处理,就先退下去了,望太後见谅。”
太後体贴道:“如此这般,本宫便不好留白太医了,本宫与冽儿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让他去太医院寻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