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潭水仍旧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清,也还是那样的冰凉刺骨。从小她就怕这潭水,太深太冷了,深怕掉进去,一定是死。原来这恐惧也是早已注定的,她最后的归宿。
含藜望着苍茫的天地草木,她只是这山野里卑微的小丫头,经历了这一番红尘繁华,最后还是庄周化蝶,怎么样也没想到又回到了起点。这里生,这里死。离开了大半生,还是要回来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最后万物还是归一。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现在正是清晨,和她在一起时这个时候总是还没有起来,现在总不是抱着郝琳宫在呼呼大睡。
他过了半生总算成就一段佳话。他会有自己的孩子,很多很多的孩子,当然不全是郝琳宫的。到老的时候因为诸子争夺皇位心烦,一个帝王甜蜜的负担。不过没有一个是她的。她在他心里还会有多久的记忆呢,反正他死后一定没有人记得她了。
她无奈的一笑。我走了,你便好好的乐吧。
初春的潭水是那样冷,水从耳鼻涌进去着实难过。她受不了,这样的死法真是难过。她在千尺深的潭水里静静的向下沉着,好像一朵静静下沉的丁香花,那样美,美的安静怆然。但是那样冷,那样难过。
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