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人。穆王妃又是那等泼悍好妒的人,我听说穆王身边一个小丫鬟有了身孕,愣是让她逼着落了孩子。她几次三番的落胎,还不许别的姬妾生养,根本就是要穆王绝后。穆王竟然也纵容她,可见是真的怕她的。咱们家是势力如何能和哀家比,姑娘就算借着这个机会能拴住穆王的心,家里的那位如何办?她要是知道借着外调的机会穆王和姑娘重修旧好,怎么会饶过姑娘。逼着穆王休弃姑娘还是轻的,万一像挟制那丫鬟一样,姑娘没准小命丧到她手里。”
郝琳宫听完心里扑棱棱的。她也知道穆王对她的情义是怎么回事,到了紧要关头向着哪边是明摆着的。更何况,万一他已经绝情绝义忘了自己,这边连个随时被遗弃的侧室都落不着,那边又失去了刘家这门好亲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揪心的又忍不住哭起来。
宝珠着急道:“姑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您总要自己有主意才行。”
郝琳宫急道:“我有什么主意!定亲是他们的主意,不定亲又是他们的主意。我一个姑娘家,不听他们的又能听谁的?”
“姑娘。”宝珠故意拖长了声音,道:“老爷和公子也都是盼着姑娘好,但是老话说得好,贪心不足蛇吞象。穆王这边过了这三四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就算他还念旧情,名正言顺的娶侧室也要皇上和皇后还有家里那位答应才行,要是过不了那夜叉精那一关,白跟了他,想再嫁人可就不好办了。若是姑娘肯狠下这个心,认命一搏也就罢了。只要将来不要后悔错失了刘家这门好亲。”
“你别说了!”
郝琳宫心乱如麻,自己也下不了破釜沉舟这个决心。
“姑娘只要自己有主意,老爷和公子还能说什么?就是怕如今姑娘没有个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
郝琳宫心里没有主意,又被宝珠这样点破,心里恨宝珠一个丫鬟也要逼她决断,呵斥了一顿把宝珠赶出房去。
郝琳宫指望着能有个后路。若是穆王不成,还有刘家等着。静下心来想着,穆王这边只叫她父兄张罗,自己对刘家绝不松口,到时候就算不成,全说是家里逼迫,自己心里还是在刘皓勋身上。刘皓勋对自己情深义重,如何会不信?
思来想去心意已定,全等着看穆王来是怎么个情形。
☆、第59章
恒允抵苏灵后修整一些日子,便筹划如何和江南守军打通关系,这也是外任的唯一目的。
一忙起来寄到京城的信越发少起来。含藜只是寂寞无聊的给他写信,寻常见到一叶一花一山,有感而发也要几句诗给他,见他许久才回一封,心想他不是忙着收买人心把自己忘了,就是身边有了新人不管她。前一种倒是无所谓,只是想起后一种就抓心挠肝活不下去了。
这一日下起了雪,摧棉扯絮下了一天。傍晚十分含藜依在桌子上看外面的雪花,雪还是这样大。水莼特意叫厨房做了鱼锅,这样的天气吃最好,她却没有胃口。想起去年的冬天自己还依偎在他怀里看雪,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在下雪,他怀里也许正抱着别的女人煮酒赏雪。
含藜叹了口气,不吃东西,只是一味的喝闷酒。
丫鬟们在门外偷偷看,也不住的叹气。
嫩晴道:“不过分开满打满算才不到三个月,王妃就变成这样了。”
水莼道:“有什么办法,王妃那个粘人的性子。唉。”
晓云道:“王爷也不能像她一样不干别的,只是写信啊。”
香尘道:“王爷千万不要找别的女人,若是有了,王妃怕是活不成了。”
梨蕊小声道:“可是这也不是分开一天两天,不找……”
说到这大家都懂,也就不说,几个人只是同时深深的叹了口气。
含藜一杯接一杯的喝冷酒,丫鬟们早不再劝她,知道劝也劝不动。过去她也不知自己的酒量这么高,还是嫁人以后可以不受拘束,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能喝。现在远远醉不了。
思君憔悴损,黯淡无消息。雪夜愁无眠,思怀可有人。
离别三月,锦书频传,如沉大海,聊了音讯。今京师大雪,他年温酒白鱼,不胜酣畅。今物是人非,愁肠百转,不知君前是喜是愁?
恒允接到信,知道她又无端猜忌起来。自己身处他乡,前途莫测,又要强打精神,收拢人心。她那边不知道善解人意,还神经质的污蔑他。
情真不流于形,哀且不赋于表。
羁旅他乡,诸事劳顿,身乏心累。不期闺中间隙。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岂可区区儿女温情,枉负少年。卿非燕雀,如何浅见至此。若我只公事烦劳,尺寸全无也难得怨,怕卿无端疑心,自觉鸠占鹊巢,无事生非。我自自重,望卿无复猜忌,谨慎持家,父母跟前切勿有失孝道。
含藜看了信心里气道:“都成了我的不是了。”
他以为自己整日只是瞎疑心的给他添烦,不知道替他打理好京城的事情。自己这边才是独守空闺还要强打精神替他打点。他连信都懒得给她写,还这样数落她,想想就委屈,谁知道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人了。
贵贱可有主,焉知燕雀不知鸿鹄志。
君只身劳行,妾乃尸位素餐,侍奉公婆可敢懈怠?不求鸿雁频传,多得只言片语总行。我知君心念我,也不甚寂寥。不望君不见怜,反召严谴。万水千山相隔,怎不疑新欢另结。
含藜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