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敢说,倒还没有她养不活的花木。”
老道无奈一笑,以为他仗着自己是皇子,以凡夫俗子之心轻视了这钟灵毓秀的仙花瑶草。恒允知道他的意思,也微微的笑,那意思是虽是年高见多识广,也难免不了孤陋寡闻。
恒允小孩子的想可惜这老道不住在京师,要是在到时候让他到府上看那琼花养活了,不知道他会有多吃惊。他已经想到这白胡子老道睁大眼睛不可思议说不出话的样子来。
从观里出来,恒允沿着淮河岸观赏两岸春景。早上出来的时候兴致正好,现在却有些乐镜生悲起来。春色虽美,但只自己一人漂泊在外,玩赏起来也没有什么意趣了。
又走了一程,见不远处一座红楼,墙上爬满了红色蔷薇花,瀑布一样从围墙里泻出来。
恒允站在墙根底下心里道:“这房子布置的太张扬了,一枝红杏出墙来与之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正想着听有人道:“请之不来,今日怎么自己过来了?”
恒允和境安两个同时寻声抬头看去,窗口一个无比娇媚的女子正探头看着他们。
恒允见了微笑道:“洛姐姐可好。不知道这是宝邸。”
那女子妩媚一笑道:“王爷可有胆量进屋一坐。”
“都是亲戚,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敢不敢的?”说着向门口走,也不知道看门的如何这样快得了信儿,恒允刚到门口就有人开门来。
境安心里奇怪,恒允好像并不喜欢和这人来往,怎么反倒笑嘻嘻的到她家里来了。
此人便是冯潜的同母姐姐,恒允姑丈卫国公的继女冯仙舞。当年卫国公十分迷恋冯仙舞的母亲,虽是回头人又带着拖油瓶,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宠爱。
皇亲里虽多有议论,却也不理论。当年甚至有要将爵位让冯潜世袭的意思,他死后祁淳虽然还是按礼法照旧令嫡长子袭王位,不过也念及他宠爱幼子之心,额外多给冯潜分了家产。
冯仙舞自幼生性豪放,卫国公生前为她定了好几门的亲都不满意,一直拖到继父和母亲过世,没有了管束姑且不嫁人,明目张胆的结交起人来。冯潜也耻于提及母亲和姐姐的身世,不过想来若不是他母亲身受宠爱,自己也没有今日了,念及如此,也并不和她姐姐断绝来往,还是时常走动。
冯仙舞美艳多才,尤其自幼善舞,她母亲便给她取名仙舞两个字。后来到了继父家里,卫国公见这女儿舞姿美艳绝伦,似《洛神赋》中惊若飞鸿,婉若游龙,又取名为洛妃,坊间称之“醉秦淮”。
冯仙舞善于交际,算起来也算半个皇室的人,和她有来往的王侯显贵不在少数。
恒允在京城时就知道有她这个人,并不想登她的门。不过今日遇到了,不去好像自己怕了她一样。
进到二楼的屋子,陈设艳而不俗,却是王侯大家的排场。不过还是别别扭扭的,到底有些摆脱不了秦淮歌姬的气息。屋子倒是收拾的整齐干净,唯独梳妆台的红木椅子上搭着一条绯色薄纱披巾,带着挑逗的意味。
冯仙舞穿着银红桃花仙鹤绸衫,大红裙子,发髻盘的很高,却是蓬松的。小丫鬟捧上茶来,冯仙舞道:“今年新采的雨晴,我听说你最喜欢喝这种茶。”
恒允笑道:“姐姐如何知道我喜欢喝什么茶的。”
“我们不是亲戚吗?我知道有什么奇怪。”
恒允笑而不语。
“我几次三番请王爷来府上一坐,可惜就是不给这个面子。”
恒允笑道:“什么几次三番,无非一次罢了。”
“女孩子请一次还不算,还要千呼万唤始出来不成。”
恒允心里道:“你也还能叫女孩子。”想到这里又想起含藜来,她倒是,成亲这么多年,还是小丫头一样。
恒允也不解释,仍旧是微笑。
“莫非是怕家中王妃,诸事小心。”
恒允知道她绝口不提是否是嫌弃她名声出身,也是心虚的表现。她和含藜不同,含藜总是把自己出身低放在口中,虽然介意,但心里并不觉得自己低微。
“人都讲穆王谨慎稳重,何必到一言不发呢?”
恒允笑道:“我也着实没有什么好讲的。说了岂不是和姐姐争辩了。”
“也就是说穆王承认自己惧内了。”
“谁怕谁自己心里知道。”
“哦,听这意思仿佛是王妃怕王爷了。那怎么……”她一根手指头指着恒允,指甲涂的鲜红,好像那种纤细雪白长着小红头的毒蘑菇。
“如何啊?”
“前几日我弟弟送了几名美貌女孩,王爷竟不收。到了此处也许久了,身边也没有个收房的。”
“姐姐如何知道我没有呢?”
“莫非是有了。”
恒允仍旧笑而不语。
“信不信我告诉令王妃去。”
恒允笑道:“姐姐自管告诉,谁离不开谁却是不一定的。”
冯仙舞大笑道:“人都说穆王孤傲自重,今日这话不知是果真如此还是只是在我这个外人面前程强呢?”
恒允仍旧微笑着不和她争辩。他知道她的意思里有他是否顾忌含藜背后哀家的势力。
这时候丫鬟端了杨梅樱桃和蜜饯来,五颜六色好像过年的点心。不过现在已经快到晚春,觉得别别扭扭的。春天虽是百花盛开,不过这烟雨江南,还是青杏杏花清癯素雅的感觉更贴切。但这人生xìng_ài热闹,喜华丽,也就不奇怪了。
“这是今年新摘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