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刘同知家的二公子。”一般这种亮身份的话,都不会是本人说,而是身边的下人来。
见这边亮了身份,那几个彪形大汉随从不禁顿了顿脚步,扭头去看自家主子。
那胖子冷笑撇嘴,旁边一个狗腿子立即叫嚣道:“那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可是钱总兵的小舅子!”
这是针尖对麦芒,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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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斐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接到了信儿。
听说有人在惠丰园里闹事,还把刘茂给打了,他当即面色如墨,脸黑得能滴出黑水来。
“这个没用的!”也不知他在说谁。骂了一句,他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其他人,当即拱手歉道:“子贤,你先请入内,为兄这边还有些事要办,待事罢之后再来赔罪。”
“可是那庆丰班出了什么事?”
因为事情有些紧急,方才报信之人并没有避开莫云泊和祁煊两人,所以两人也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贺斐倒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那我和表兄一同去,这庆丰班的秦老板是我朋友,朋友出了事,我这做朋友的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贺斐眉头就是一拧,“子贤怎么会跟个唱戏的认识的?”
莫云泊还在踌躇该如何回答,这边祁煊道:“你是怎么认识的,咱们就是怎么认识的,合则只能你认识个唱大戏的?”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不明白内里究竟的,只会当祁煊这人嘴贱欠抽。可若是再去细听就能听出些内容来。是啊,贺斐的身份不一般,一个唱戏的戏子出了事,怎么会有人来与他报信?
当然也可以说贺斐是担心朋友,可方才他那脸黑如墨的样子,可真不是担心朋友这么简单。
贺斐以为被这安郡王看出端倪,当即看了过去,可见祁煊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在抱怨莫云泊闲得没事去作甚,外面还下着雨,只当他是随口一句,有口无心。他一面往外走,一面若无其事解释道:“那刘茂是我一个朋友,他爹是苏州同知。”算是解释了祁煊这句无礼之言。
莫云泊望了祁煊一眼,也笑着解释当初是怎么和秦凤楼认识的。
祁煊哈哈一笑,一副毫不以为忤的模样,跟在后面。
*
三人一同到了惠丰园。
方才还富丽堂皇、人声鼎沸的戏厅,此时就像是被野猪拱过的菜地一样,显得分外狼藉。
到处被砸得一团糟,桌椅几都被掀翻在地上,场中站了一个体积庞大的胖子,正在嚣张地说着什么。而刘茂和李老板还有若干伙计站在戏台子上,但凡有人想登上这处戏台子,就被他们从上面搡了下去。
也是胖子这群人太蠢,不知道还能从后面上去,只当就只有这一条路。
幕布之后隐隐有人,却是没露出脸来,贺斐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投注在场中之上。
祁煊嗤笑出声。
可不是该笑,这场面就宛如儿戏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顽皮孩子在玩骑马打仗,而不是恶霸想强抢民女。
贺斐脸上很冷,就站在外面看着,莫云泊倒是想出面制止,却是被祁煊一把给拉住了。
“你个龟孙子的,竟然敢打爷,今天是爷出来没带人,你给我记住,哪天让我在街上碰见你,爷不打得你鼻青脸肿,你刘爷以后跟你姓。”刘茂跳脚道。
他白净的脸上,左眼乌青,却是不知被谁给打了。
其实场上能有如今这副局面,还是刘茂一力坚持来的,若换成只有李老板在,恐怕后台的秦明月早就被人带走了。
毕竟这胖子也不是一般人。
倒不是说这胖子有什么本事,没听方才人家报名头嘛,是钱总兵的小舅子。
这钱总兵可不得了,乃是苏州府地方军队最高长官。这总兵一职本无品级和定员,遇有战事,总兵官佩将印出战,事毕缴还,后来因地制宜才慢慢演变成常驻地方武官。也是苏州这地方与别处不一样,靠海太近,海上贸易繁荣,免不了会滋生海寇。早先年海寇盛行,朝廷屡剿不尽,为了保护地方民生,才会特令地方军常驻。
要知道大昌朝每年税收约一千万两白银,苏杭两地占了其中的一半还有多,可不是十分重视。
其实掰开了揉碎说,刘同知是文官,管着地方民生,还是二把手。而钱总兵却是武官,不光是一把手,手里还捏着地方军兵权。所以说刘茂和这胖子对上,还真没啥胜算,若不然他也不会使人去找贺斐报信。
不过只是一瞬间,贺斐心思百转。
他不想得罪钱总兵,即使换成他爹,恐怕也不愿和钱总兵对上。
可是——
他的脸色宛如万花筒似的,一会儿一个颜色,莫云泊只顾关心戏厅里面的动静,倒是让祁煊看了个正着,无声一笑。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后台那处,一屋子人脸色阴沉。
秦凤楼并不在,他的腿受了伤,最近一直闭门在房里养伤。事发之后,老郭叔倒是想让人去给他报信,却被秦明月给拦住了。这种事情,即使她大哥在场也没什么用,不过是平添担忧罢了。
“这可怎么办?我看这刘公子也是中看不中用,这到底是哪儿来了一个浑人,竟连刘公子的面子都不给。”老郭叔连连感叹,十分焦虑地在屋里来回转着。
“能是谁,没听人家说,是那个什么总兵的小舅子。”王莹扯出一抹冷笑道,同时往秦明月那里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