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血来,他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伯伯——”关沐荀连忙上前去搀扶他,“你……你这是怎么了?”
黑衣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居然……居然……”一句话没有出来,头一歪又吐出一口黑血。
少年将他从深洞中拖出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放在了石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急忙端了一碗水,扶着他饮下,“伯伯,您这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
黑衣人无力地摇了摇手臂,闭上了眼睛。
少年将瓷碗放在桌子上,待黑衣人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山洞最深处,深处一阵细微的声音刺激了少年敏感的耳膜,他举起手中的火把照了照,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关沐荀好奇地走了过去。
地上躺着一个女孩,粉红色的衣裙,头上戴着天水碧的碧玉簪!是她,是他喜欢的女孩!
少年蹲下来,紧张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伯伯抓她来做什么?她可千万不要有事!他伸手在她鼻前探了探,还有鼻息。他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推了推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动她的?”身后一个阴气森森的声音突然响起。
关沐荀头皮一乍,回过身看见黑衣人目露凶光地盯着他。一时间竟无法言语,“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她?莲儿是个好姑娘,我求您放过她吧……”
“啪——”怒不可遏的黑衣人不等他把话说完一个耳光扇在了少年脸上,“她是好姑娘,但是她爹不是!十八年前若不是她父亲心狠手辣的将我推下山崖,我也不会像个鬼魅一般的活着!我的妻女也不会死!如今的吏部尚书原本就是我的位子,可是他黄子明,我的亲哥哥将那些原本都是属于我的功名利禄夺走了!我要让他后悔!”他的眼睛里开始闪现出一丝猩红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可怖。
关沐荀蹲下来护在黄河身前乞求道:“做坏事的人是她父亲,与她无关,莲儿她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让她知道知道。”黑衣人对着地上的人吹了一口气。
原本昏迷的女孩一瞬间醒了过来,她看见身边的少年愣住了:“阿荀哥哥,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里?”她环顾四周发现有些不对头。
“这是我的家。”黑衣人冷冷说道。
“你的家?你是谁?”
“我是你的叔父黄子敬。”黑衣人说着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黄河登时愣住了:“父……父亲……你……”她揉了揉双目,眼前的人除了下巴上有一道长长地疤痕之外,眼角眉梢都与父亲十分相像!甚至是笑容都无法分辨。
“我是你父亲的双生弟弟,你父亲从来都没有和你们提起过我吧?”黑衣人语气依旧冰冷。
黄河讶然失色,半天说不出话,她摇了摇头,“父亲说他只有一个哥哥。”
“哈哈哈哈——”黑衣人的笑声分外嚣张,良久才收住怒道:“卑鄙小人!他就是那个哥哥黄子明,而我才是黄子敬!”
“你……”黄河一时之间吓坏了,“你……胡说,我父亲是好人……”
“好人?”黑衣人上前一把拎起女孩,“他做过的坏事怎么可能会跟自己的女儿说?他害的自己的亲弟弟家破人亡,冒名顶替了弟弟的功名,这么多年享清福,却让我像鬼魅般游荡在人间,他难道不该死吗?”
“求……求您放过他,我愿意替父亲去死……”女孩被憋得满脸通红。
“伯伯请您放过她吧!”少年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祈求。
黑衣人咬了咬牙,像一道流星一般带着女孩冲出了山洞,来到一个悬崖峭壁上。他指着脚下的深渊问身边的女孩:“你当真愿意为你父亲赎罪?”
黄河郑重地点了点头,“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既然是我父亲害了您,我愿意替他赎罪。”
“那好,跳下去吧!”
黄河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心慌的闭上了眼睛。
☆、那堪行色苦愁人
已经接近黄昏了,西边的太阳正逐步下沉,天边出现了大朵大朵的火烧云,风景分外美丽。
然而没有人有心情欣赏夕阳。
脚下的深渊虽说没有千万丈,但也足以失去生命。黄河闭着眼睛落下了泪来,那个人说的一切对她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来说根本就无力承担。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父亲是那样一个伪君子。
回忆起这十余年来他对她们姐妹二人无微不至的关爱,心头涌过一丝悲凉。还有那个吹埙的少年,她想如果自己死了,他会不会伤心难过?
“怎么?怕了吗?一个转身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从此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黑衣人咄咄逼人地催促道。
黄河深吸一口气:此生再也不能见他最后一面了!姐姐,父亲母亲,阿荀哥哥,如果还有来生,莲儿还想和你们在一起。
“莲儿,不要跳!”少年熟悉的声音传来。
黄河微笑着转过身,看见他大步朝着自己跑了过来,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一晃如同落叶般飞了下去。
少年奔过来的时候,黑衣人一掌将女孩推了下去。
“莲儿——”关沐荀绝望地扑在她落下去的悬崖边上,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他带着泪望了黑衣人一眼,目光里尽是绝望,悲伤。随后丝毫没有犹豫便跟着跳了下去。
“阿荀!”黑衣人没想到少年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