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梦里出现的清俊少年来:此时此刻他在哪里?还好吗?
“二小姐不睡吗?您不是和大小姐约好明日去风华寺烧香请愿吗?”秋蝉铺好了床走到小女孩身边喊她。
黄河怔怔地望着窗外,神思悠远,良久叹了口气:“是要去许个愿。都说风华寺许的愿望特别灵验当真么?”
秋蝉微微一笑,“风华寺一直以来香火旺盛,奴婢想着应该不是假的。小姐快睡吧。”
但愿吧。小丫头微微一笑,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
关沐荀坐在屋外草地上,任凭夜深露重潮湿了他的心事。他咬了咬嘴唇,暗暗地下定决心:必须要逃出去,继续呆下去他会死在这里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落在了他面前不远处,那个影子很瘦小,在他不远的地方发出一阵阵呜呜的声音,仿佛是在□□,又像是在求救。
关沐荀大着胆子走了过去,那黑影一动不动的落在地上,看上去像一只狗。
少年走上前去细看,那条影子竟然是一条未成年的狼!小狼的右腿似乎是被什么弄伤了,不停地颤抖着,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它哀怨地看着他,仿佛在求他救救自己。
关沐荀蹲在地上急忙从身上扯下一缕布条,笨拙地为它包扎起来,一边包扎一边寻思道:“这里怎么会有狼出入呢?又不是荒郊野外。小家伙,你到底是怎么落到这里的?”
小狼只是盯着他,一直等到他给自己包扎好了伤口,才挣脱了他的双手一瘸一拐的跑走了。
多年之后关沐荀依然想不明白那个月夜为什么会在宅子里出现一只受伤的小狼。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长沟流月去无声
时光飞逝,眨眼间关沐荀在李家做满了两个月的苦力工,那期间他无数次的寻找逃跑的机会,却没有找到,反而被督察的更加严格了。
七月半中元节那天李毅命管事带着一众苦力工前往汴梁城外孤山上挖山石,说要重新修善祖坟。
孤山位于汴梁城西,是一座小山。山上几乎是寸草不生,乱石遍地。远远望去一片荒凉,汴梁的人称它为死山。
“猎鹰”管事将众人带到山脚下,挥舞着长鞭吆喝了几声,便分配了任务。
关沐荀拖着竹箩筐,一步步艰难地攀到了孤山顶上,山顶皆是青色巨石,根本无从下手。
烈日慢慢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发出刺眼的白光,众人还未开始干活,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关沐荀寻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四下里探望一眼,发现并没有人盯着他,那个鬼修罗刹般的看守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或许是找了个阴凉地躲清净了吧!
后面是一大片良田,田野百米之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只要逃进那片树林就好了!少年暗暗地观察了一下地形,心中暗自窃喜,他悄悄走到山崖边上探着身子朝下张望了一眼,只一眼就足以令其头晕目眩,整个孤山虽说不高,但也有数丈,摔下山崖的话绝对没有活路。
少年感觉头昏脑涨摇晃了几下,身子便如同一片落叶般栽下了山,朝山下的田野间飘去。
刺眼的阳光中一道黑色的人影不知从何处而来飞速的托住了下落中的少年,随即转瞬不知飞往了何处。
时光悠悠又十余日之后,八月初的时候汴梁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后于八月初二薨。太后薨算是国葬,国葬期间举国上下不得进行任何婚嫁,百姓必须同皇家一起为太后守丧三年。
正是因了这一场国葬,黄钰推迟了三年入宫。这对于不想入宫的女子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国葬期间所有被选中的秀女必须要去尼姑庵带发修行,一则为太后祈福,二则为皇上守身。
黄子敬收到内监传来的圣旨之后,立刻派人为黄钰在城外东郊山上的雪月庵收拾了一间房。连夜将这位未来的黄贵人送进了庵内。
黄钰走后,黄河哭闹着非要父亲将她也送去雪月庵和姐姐做伴。黄子敬起初不肯答应,但是经不住小女儿的哭闹以及大夫人的来回絮叨。细想之下其实小女儿跟着也未必不好,至少两人做个伴,同时二人严守庵堂的规程想必也能让这个毛毛躁躁的女儿收收性子。
两天之后,黄河带着整车的行李来到了黄钰面前。
清晨的风很凉爽,黄钰身着灰褐色的姑子服装坐在门前的石桌前认真的读着一本经书。夏暖手持团扇一下下轻轻地摇晃着为主子赶着蚊虫。看到黄河时微微一惊,刚要喊身边的人却被那个狡黠的丫头制止了。
黄河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走到黄钰身后,伸出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粗声粗气道:“这位小姐,知道我是谁吗?”
黄钰似乎并未吃惊,淡然轻笑:“除了我家刁蛮的莲丫头还能是谁?”
黄河扫兴的松开手,“你都不开心吗?我是特意请求父亲让我来陪你的。早知道你不开心,我就不来了。”
黄钰放下手上的经书,在她小脸上轻轻一刮,“你这丫头,我就知道你会来陪我。所以我才不惊奇。你能来陪我我自然很开心。快让他们把行李挪进来吧。”
“好嘞!”黄河兴奋地跳起来,指挥着家仆们将带来的东西收拾进房内。
直到大家把东西都收拾好回去了,黄河两姐妹才手挽着手进了房间。
关沐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幽暗的山洞内,眼前不远处一对绿油油的眼睛盯住了他让他不由心中一紧,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