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你断子绝孙!
利箭携着不死之火自远处飞来,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赤炎来不及阻止,快到我忘记一切扑了过去。
一瞬间血雾迷离,我听到赤炎揪心的撕喊,看到他惊慌失措地抱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箭矢正中心脏,我却不觉疼痛,用最后一口气拔出体内的箭刃,朝那兀自戾笑的凤诀掷出,重重跌落在天河中,额间曼陀罗花顷刻间旖旎而出,化作血雨倾盆而下,淋湿了身上的紫色长裙。
赤炎全身颤抖紧紧抱住我,滚烫的泪水划过满是鲜血的脸上,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他如此伤心的哭泣,像是丢失了心爱木偶的孩童。
我费力地抬起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气若游丝:“我恨过你,是你让我……爱不能己,可如今我才明白……那些恨……竟都比不过我对你的痴恋,今日……我在天河对岸……看到你时,我便知道……我输了。”
他握住我的手,紧紧抱住我泣不成声。
雨越下越大,凤诀望着躺在雨中的红鹰,眸中染满嗜血殷红,刚刚若不是红鹰飞来替他挡下这一箭,恐怕这会儿躺在地上的便是他了,冷笑一声,踏过地上的尸体,足下乘风朝通明殿中飞去,这是天不亡他,他此刻便要亡了这天!
骤雨倾泻,身后的天兵们围作一团,见此都不敢上前,我望着天边血红的晚霞,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我此生的心愿便是……能和你白头相守,却终是苍凉一梦,到死都未能得偿所愿,我欠倾羽的……此生……已无力偿还,若有来生,我只想做一个凡人,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抱着我的人剧烈颤抖,我缓缓抬手指尖精光乍现,朝命宫弑去,却被他死死握住:“我答应你,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别离开我……不要丢下我……”
他埋头在我颈间痛哭,我吐出一口鲜血无力轻笑:“若你能早些对我.……这般,该多好,可如今我们再也……无法回头,于其被生生世世封印,我宁愿……从未来过……”
精光大盛,骤雨停息,我用最后一丝力气趴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小心……你的父王。”
魂魄离体,消散,遍地墨色曼陀罗花顷刻盛开,如昙花一现般又随风逝去,什么都没留下,亦如未曾来过。
墨云自天门中突出重围赶来,见如木偶般一动不动的赤炎,再一看一旁的鸿蒙,已知大事不妙,急忙卷起地上的鸿蒙仓促撤兵。
见魂魄离体,赤炎忙捏诀施法,拼尽灵力聚回离散的魂魄,取出怀中的玉瓶将魂魄封入其中,转身捏诀唤出急云飞驰离去。
在紫微殿中他看到了一身戎甲的北帝,他所敬爱的父王!
北帝见他而来,面不改色淡笑:“炎儿大获全胜归来,为父甚感欣慰。”
冰冷的眸中结满寒霜,赤炎用力握紧指尖:“这不正是父王期待已久的吗?只是都这般时刻了,父王怎的还不攻上天庭,是因为这个吗?”
他掏出怀中的神兵符,掷在北帝脚下。
北帝见此面色苍白,却佯装镇定,故作恼怒嗔斥:“放肆!你可知如此怀疑父王,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赤炎满腔怒火化作一抹讥笑:“害死灵儿爹爹,手刃胞弟,利用他人为你驱使,连怀有身孕的凡人你都不肯放过,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如此不择手段,到底谁才是妖魔,谁才是大逆不道!”
“够了!”北帝恼羞成怒,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盏,满目狰狞:“当年若不是本王倾力封印了魔刹,如今这天地还不知是何模样,他天帝有何能耐稳居龙位,屹立不倒,而本王却要守着这暗无边际的星河寥寥余生!他天帝能做的本王也能!”
“可三叔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怎能忍心杀了他!”
面前之人摇摇晃晃跌坐在殿中王位上,喉间沙哑:“本王没有杀他,他偷听我与凤诀的的计划,却不愿与我同上一船,还来苦苦劝慰本王,哼,真是不可愚昧!本王只是借机将他囚禁在紫微殿中,而他却一心想要与南海二公主长相厮守,我答应了给他一瓶假死仙水,让他与那二公主有多远走多远再也别回来了!”
赤炎冷笑:“可你万万没想到那瓶假死仙水,会变成弑仙毒水!即使你已知道是何人所为,却仍是不予理会,只因他与你是同一船上之人,你又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座上的北帝不语,赤炎握紧双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早就算出了灵儿的身世,为了逼她成魔,你不惜利用我,利用我对她的感情,一步步将她推入魔渊,借此你便可趁乱攻上天庭,座上龙位!”
北帝望着面前的赤炎,缓缓启口:“你是何时知晓我的计划?”
赤炎冷哼一声,手中多出一幅画作:“那夜你潜入锦娘家中时,她早已将凶手画出,藏入画卷后,之后便想离去,却终是难逃你的毒手,起初我并未认出这画上之人,但这腰间的赤龙玉坠却唯你仅有,即便是化作凡人,换了衣袍,这玉坠却不曾摘下!我想那夜与我交手夺走玉笛之人,也必然是你。”
北帝突然大笑,朝赤炎缓缓走来:“既然你已知父王的计划,那便随本王一起攻上天庭,到时你便是这天界的太子,一人之上下万神之上!”
“为何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赤炎望着面前的北帝,痛心疾首:“天帝早已疑心凤诀,如今通明殿内皆是影卫、天神,一旦凤诀攻入,便是有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