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篱。只今已作经年别,
此后知为几岁期。开箧每寻遗念物,倚楼空缀悼亡诗。
夜来孤枕空肠断,窗月斜辉梦觉时……
如今,这满目琳琅,金银玉石,皆是抵不过旧日柔情似水你的目光。
“咯吱——”一声,房门被一双大手缓缓推开,一白衣郎君径直大步喜笑颜开,头戴金冠,气质清冷,俊美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举目四望,并不了见屏风后坐在床头的人,便是脚下一转绕过金绣花枝玉屏,见一美人素衣而坐,对镜贴花。
“阿芜,如此这般甚美。”半俯身,凑近了耳畔,他低低说道,就着一根未入发的簪子,一推一送,“如此便是更加美了。”
对着身侧喜笑颜开的何璟,自己却是如此也笑不出来,他今日来见着自己便是知晓了那事了吧,怕自己忧虑过多,才敢冒着这大忌讳偷偷从那屋后的矮墙翻了了进来,他显得温润如玉,待我也是极好,却始终……
“宝宝,这几日可有乖?切莫让娘子辛苦了。”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便是慢慢抚上了自己那已显孕味的小腹上。
层层叠叠的衣衫繁琐厚重再加上那顶凤冠,定是要让陆芜吃个苦头,小脸浅浅一笑,问道:“待会婆子,丫头们进来了定要赶你出去。”而他却是自己拿了软尺,抖了抖,怅然委屈说道:“为夫,只是为了亲亲小娘子能够可以更加美。”
何璟变了。
他确是变了,亲自为自己量身裁制,那里松几码,那里可稍微收点口子,这里记得把金银配饰换成苏绣样式。
如他人问道亲手制衣为那般,却道一声:“阿芜吃不得苦头,这般嫁给了自己,定是要苦尽甘来。甜甜蜜蜜才好无安安心心做我的将军夫人。”
本着顾芜这破败的残花败柳之姿,待着这“何璟”下了葬,便可以搞来玩弄一番的王公贵族们倒是傻了眼,怎么这“何璟”一死,又活了?
差点,这顾芜死丫头倒成了皇妃了?何德何能,又能让五皇子顶着压力抗下这婚事?
莫……
莫不是女子侍候手段高超,才令得这两人念念不忘??
柔然都城之内流言蜚语,都道这即将嫁给五皇子的本已是残花败柳,还欺瞒殿下,霎时这本是两情相悦,普天同庆的喜事,倒像是顾芜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出活生生的好戏,这出好戏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新娘子——顾芜。
流言止于智者。
百姓们倒也不明这是真是假了,只是这等伤风败俗的人却是让都城中的姬妾与贵门嫡女统一战线,纷纷翘首以盼这当事人能够在这舆论压力之下,悔了婚事,或是让负了何璟的这顾芜自行了断也是可行之事。
然,于风口浪尖,这门婚事明明已经岌岌可危,这本是窝居在五皇子府中的顾芜倒似没事人一般,一日一日绣着自己的丝绢的人,此时却是出现在了将军府中。
于今,于宫廷之中,贵妃娘娘倒是传召了几次五皇子,于宫外却也不闻赐死谁谁谁的圣旨。
“璟。这正妻之事还是就此作罢,可好。”酥软娇媚的嗓音婉转动听在何璟耳边响起,却是听得他浑身一震。
松开了怀抱中的小人儿,电光火石一瞬,便是一拳生生打碎了这面前青花铜镜,破碎的镜片点染丝丝红晕,娇俏一张脸此时其中却是残破在这星星点点碎片之中,她一动不动,任凭这飞溅而出碎片划了白皙脸庞,也是一躲不躲,木然在坐,无动于衷。
亏欠。
“你是不是还想去找賀廉!!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顾芜你个贱人!!!”怒吼声震耳,心中一疼……
无声滑下两行清泪不及滴落,被人强硬大力掰过身子,撅起下巴眼中堪堪映照出他那一瞬疯狂的举动,红了眼,若是死死看着自己,轻微颤抖。
清瘦的身子不住传来疼痛感,脸上,背上腿上,道道气劲无形入体,却是死死咬合了小嘴,一声不吭。蜷缩着下腹,如同一只被人捕捞准备分食其肉的大虾般,无助却又满怀希望的看着何璟。
他不是故意的。
疼……
璟。璟,醒醒……醒醒……
她知道。
他又犯病了……
曾经,他和自己说过……
何璟的母亲和何璟的父亲在很多年前是这柔然都城一对很是恩爱的夫妻。
成亲两年。何璟父亲就突然发病了,从那一刻,他母亲才知道,何璟家族的遗传病。
只是未成亲前,他从未发作过……已然是多年前虎口逃生拯救自己的扬鞭拉弓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何璟的母亲为了给夫君治病,遍寻名医,尝试偏方,甚至是不惜远赴千里只为一味重要的药材。
她不放弃,她不相信,不后悔。
然而,随着何璟父亲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夫妻间更是聚少离多,久而久之,何璟父亲便从心底里认为着,她红杏出墙,秘密约会情郎。
下了狠心,便是命了侍卫,将这个“不贞”的妻子丢进了,囚禁死刑犯的小黑屋中。日日夜夜,饱受煎熬,只有知晓内情的管家老仆才敢偷偷来看望她,送饭。
老泪纵横的老人透过窄小的窗口将馒头用细线缠绕丟了进去,就这样重复着,为何璟母亲换来一线生机。
然而,这日子很快便被已经癫狂的何璟父亲发现。换来的便是一顿暴打以及一顿羞辱,阴暗潮湿的房,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或轻或重传来,成就了,这暗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