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全知道伊吹次郎的死自己是逃不了干系的,儿子来了,就问些家长里短,知道茗纾茗烟很好,知道李香云他们很好,也就放下心里来。说了一会话,汪哲出来就对南造云子说:“云子小姐,伊吹先生的死汪家肯定要负责,我是汪家的长子,我来替父亲好吗?”
南造云子摇着头,脸上的表情是同情的,就如自己就是汪家人一样,旁边的日本兵不耐烦的吼了几声,但一看见南造云子的眼里表情就赶紧低着头再也不说话。
看着汪哲失望的表情,南造云子亲自把汪哲送回汪家花园,临走时小声说:“今天晚上你来,我给你说你父亲的事情。”
小胡蝶的再次到来,让汪哲很意外。汪家花园的门外的黄包车都已经少了,以前门口的热闹场面早就门前冷落车马稀,得罪日本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汪家现在是一块发了霉的月饼,在中秋的时候,没有人再理。
月亮这个时候是一年中最圆的,但汪家没有一丝的人气,小胡蝶和茗纾茗烟坐在昨天还是人声鼎沸的花园中间,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
柳训轩也在,汪哲只好坐下来陪着喝茶。在这个时候还有人造访,那就是朋友。汪哲拉着柳训轩的手,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个来回,终究没有掉下来,看得茗烟心如刀割。哥哥从来就没有这样过,哥哥从来都是潇洒的,即使生意上有些不如意,回到家里也是笑的。
柳训轩说:“汪老弟,我认识一个日本人,在我的诊所看过病,我给他打过招呼,他觉得伯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看南造云子的态度。”茗纾一听,立刻就抓住他的手,大声说:“那还等什么,哥哥,快去给那个日本人送一份厚礼,赶快让他们放出爸爸来。”
汪哲看着茗纾如此的急切,摇着头说:“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就好解决了。”柳训轩也说:“是呀,我也说过,但那个日本人说,南造云子不是小人物,是一个重量级的。”
“重量级?”汪哲很吃惊,“可是在上海滩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呀?”柳训轩摇着头说:“这些我就不知道了,我感觉那个日本人似乎也怕南造云子,你刚从她那里回来,怎么样?”
汪哲一听,眼前立刻就晃动着南造云子的小脚,那是一双诱人的小脚,甚至每个脚趾都散发着迷人的神韵。一抬头看见茗烟带着泪花的眼睛,赶紧摇头,把含在眼里的泪珠就甩了下来。
小胡蝶小声说:“不着急,侬再去问问。”茗烟紧抓着小胡蝶的手,她开始并不怎么喜欢她,可是此刻就如救命稻草一样,这一句软软地吴语让她感动,看着哥哥的眼睛立刻就转向小胡蝶,说:“问什么呢?”
小胡蝶说:“这也是我瞎猜,南造云子突然的到来应该是有目的的,那就问问她想要什么,给她不就可以了?”
“是这个道理,汪老弟,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训轩兄,今天晚上她又约我去,主要是谈父亲的事情。”
“太好了,哥哥,侬可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说错了话。”茗纾似乎看见了一丝曙光,眼睛也亮了,最让她开心的是柳训轩还要陪着哥哥,一转眼看着柳训轩,眼眸里全是柔和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