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
那段时间大概是他最放纵最清闲的日子了,靠在路灯下抽烟,看见三个男人跟在一个走路有些摇晃的,短发,瘦小的姑娘身后。
在布莱顿,犯罪率最高的是性侵类案件。
季东阳看了几秒,跟了上去。
那姑娘大概也察觉到了吧,拔腿狂奔,看着瘦小,跑得却挺快,几个男人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季东阳落后一段,她人小,灵活,在小街头钻,找到人的时候,她被三个男人困在街道尽头的墙角,夜色凉薄,沉沉地压抑着人心,他听见那个小姑娘用英文说:“滚,不然我杀了你们。”
声音颤抖,却异常冷漠,在黑暗的夜色下,显得孤独无助,有一种抵死拼搏的意味。
有个男人忽然道:“我们不侵犯你,你把钱给我们。”
然后,那小姑娘把包扔过来,那几个人翻了翻,压根没几个钱,卡倒是好几张,小姑娘把密码说出来,其中一个男人带着卡走了,留下两个人。
季东阳走过去,那两个男人看向他,借着淡淡的月光,季东阳看见其中一个手上握着把枪,慢慢笑了声,用英文说:“钱你们拿走了,可以走了吧,我要人。”
那两个男人发出邪恶的笑声,说着难听又邪恶的话,大致意思是对这种干瘦的中国姑娘没多大兴致,让给他了。
这时,离开的男人回来了,用英文骂着难听的脏话,然后说卡全被停了,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他们说没钱,那就要人,问季东阳:“不介意分享吧?”
季东阳说:“介意。”
接下来就是一场混乱,季东阳那时候拍《黑白》之前,是实打实的训练过,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枪抢了过来。
那三个男人走后,季东阳走向一直站在角落,一声不吭的小姑娘面前,“中国人?”
突然,那姑娘伸手,要抢他手上的枪,抢不过。
冷冷地说了句:“你杀了我吧。”
季东阳愣了一下,想起刚才说过的话,这姑娘倒是烈,抿紧唇:“我骗他们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不信,抬头,冷冷地看着他,但墙角太黑了,借着月色淡淡的光,都没办法看清他的脸,只看见他戴着口罩,季东阳把手伸过去:“枪给你。”
她立刻接过去,退后一步,警惕地说:“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开枪,我会的。”
季东阳没说话,转身背对她,要离开。
下一秒,被人拉住,隔了很久,她说:“你真的不是坏人么?”
他没说话,她说:“你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他的钱给了那三个抢劫犯,手机还在,他把手机递给她。
她打完电话,在墙角蹲下,还拽着他的衣服下摆。
季东阳无奈,只好跟着蹲下,在地上坐下。
过了一会儿,发现她正对着自己的左手腕用力扯,越扯越急躁,越用力,他问:“你在做什么?”
她微微喘息:“我要把这个给你,我不想欠你,这个很贵的。”
是珍贵,这是她奶奶留给她的。
看不见,她解不开那个结。
越来越急躁,季东阳觉得,她可能要哭了。
摸出打火机,握住她的手,点燃,她盯着那个小小的火苗,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不过几秒时间,他把烧断的手链塞进手心,“我收下了。”
……
季东阳交代完,发现周宜宁看着他,眼底藏着的东西好像再也藏不住了,季东阳猛地想起那时候拍《太平王朝》,她追着他问,他也是这么习惯拿打火机烧吗?她急躁地要解开那个结的表情神态,急促的呼吸,短头发,英国。
沉默地对视几秒。
季东阳抿紧唇,慢慢消化掉这个意外发现。
盯着她,很缓慢地说:“原来是你……”
周宜宁猛地扑上去,跨坐在他腿上,低头看他,“是我,那年我18岁,短发,就是你印象中像男孩的样子。”
那晚,他陪她坐了一会儿,张绘和来了。
第二天,她照着通话记录打过去,那个号码停用了。
她追问他号码怎么停了,季东阳还在回想她短发的照片,“第二天我就回国了。”
回国的第一晚就住在这里,塞在衣服兜里的手链也一直被遗忘在衣柜里。
记忆这种东西,跟一个人的阅历经历有关。
季东阳比她大了10岁,他的阅历经历肯定比她丰富很多,在她18年的记忆里,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经历了这么一件事,深深地印在她记忆里,或许季东阳就不一样,他经历得更多,有很多比这件事更难忘。
所以,淡忘了。
这就是人生啊,百转千回,该遇见的,总是会遇见。
……
距离上一次接吻不过半小时。
再开始,战况激烈,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激烈地亲吻,彼此都有些失控,周宜宁急切地扯他的衣服,坐在他身上,脱掉自己的衣服,浑身上下没了遮蔽,白软的一片,季东阳扶着她的腰,修长粗粝的手指不受控地在上面揉捏,下一瞬,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低头,在她胸口轻咬。
周宜宁脸色泛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季东阳抬头看她,她眼神清亮而湿润,直勾勾盯着他。
他摸到她膝盖下,抬起她一条腿,手从小腹往下,探入。
他的手来回抚摸那片湿泞,她在他身下颤成软软的一团,双腿勾上他的腰,手往下,覆在上面,有些艰难地握住,手心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