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打理扶持,肯定比现在他们几个女人自己经营的强。”
正在冰释不知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这家里来了三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的都是打了层层补丁的粗布麻衣,面黄肌瘦,其中一个脚上的大拇指还从破了洞的鞋中露出来。正中间嗓门粗大,皮肤黝黑的女孩问妇人道:“曾婆婆,阿花在吗,昨天商量好的,她该不会反悔吧。”
这曾婆婆似乎知道什么,语气慈爱道:“阿花到地里去了。”
“我在这里,”一个同样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从房中走出来,穿的比这三个姑娘都好,看来这家确实还算过得去,所以小姑娘并没有受太多苦。这曾婆婆没有谎话被拆穿的窘迫,只有一个老者的关心道:“哎呀,女娃们,如今形势不明,你们就要去闹,你们又不是官差,还能帮忙抓人不成。听婆婆一句劝,等几日再说,可好?”
阿花拉住那带头的姑娘,就对曾婆婆道:“奶奶,姐妹们危难之时,我不能躲着,我定要帮助抓住这苏园长,让工厂重新开起来不可。”说完就牵着手跑出了家门,不听后面曾婆婆的叫唤。
曾婆婆换了几声,发现几人走远,也不再阻止。
冰释愕然的看着一切,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她们刚才是说要去抓苏园长吗?”
“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唉呀,真是不听话,算了,也不能怪她们。她们几个全都是依靠着在工厂里做工而活的,若是不能在哪里做工了,指不定就被卖到妓院,或卖给哪个出得起聘礼的流浪汉了,所以都十分害怕。”
在边上听着的小叶子脸色有些青道:“国家不是禁止父母卖女为妓、奴、妾吗?”
这个时代对读书人都有一种天然的优待,小叶子一身书生装扮,一开口就说国家法令,自然让这老夫人以为他确实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顿时语气多多了几分亲切道:“父母生她们,养她们,卖了她们,她们哪敢有怨言。若是家里真穷得必须要卖了她们,她们自然只能说是自愿的,难道还怨得了父母不成。”
冰释在心中接话道:“是啊,她们不怨对她们苛责的父母,却怨恨着这个给了她们一线生机却无法救助到底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升米恩斗米仇。”
“那她们为何不脱离父母,直接以孤儿之身投靠巾帼园。”小叶子继续问道。
“唉,小哥没有姐妹不知道,这些女孩子,父母养她们这么大,怎么可能轻易让她们投身巾帼园,她们若是因为这些就与父母决裂,也不是个好的,也会被父母打死的。”
☆、对峙
冰释漠然,她定的规矩,工厂做工的女孩必须要年满十岁,投奔巾帼园的必须要是孤儿。因为这其中涉及到了许多问题,若不是孤儿,巾帼园很可能后继无力,因为这些孩子将来都是要回报巾帼园的,也是巾帼园发展的主力军。若是为一些无良的父母免费养孩子,很可能人满为患不说,亲属人伦都会受到挑战。
限制年龄也是为了避免那些无良家属过早剥削孩子们的青春。本来她定的最小年龄是十三岁的,但是陆锦萍道:“穷人家十三岁就能嫁人了,若是在这之前没有赚钱,给自己一些底气,很可能就被随便嫁了,十岁也能做些事了。”后来她告诉冰释,有好几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故意装成十岁以上来找活做,被发现后给赶了出去,其中一个一直坐在门外,当时天很冷,这孩子差点冻死。之后她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冰释最无奈,即便是几千年的后世,男尊女卑的思想都无法消除。即便法律规定儿子、女儿享有相同的继承权,可大部分人仍然会把家产都是留给儿子,女儿能得个几千块的嫁妆,都会被家里的嫂子怨恨。有些农村之中,分地或是宅基地直接不算女人而按男人的人头算。
小叶子的拳头握的吱吱作响,语气中难免有些愤然“苏园长既然是巾帼园的建立者,给她们工作就是对她们有恩,如今连官府都没有说苏园长犯了罪,她们却恩将仇报至此。难怪……”
“闭嘴,你进屋收拾行李去,我们明天去京城看看,若是找不到其他活,就回老家去。”冰释打断小叶子,阻止他说出更加义愤填膺的话来。
小叶子眼眶有些微红,但低着头就进屋去了。
“大娘别介意,我这孩子,书读多了就有些呆,老喜欢将一些什么节气,恩义挂在嘴边,他不是有意的。”冰释打着圆场,刚才那群姑娘中还有这大娘的孙女,她很显然是站在女孩子这边的。穷人家哪管你谁当皇帝,只要谁给他们一口饭吃,谁就是好人,恩人,就是好皇帝。
“我明白的,读书人都这样。我私心里也是为苏园长可惜的,但是这些姑娘们更可伶,哎呀,这苏园长为何不去自首,累得这么多人跟着到了血霉。”这曾婆婆絮絮叨叨,一幅为姑娘们鸣不平的架势,可她却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苏园长,巾帼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她们的可伶可能更早来临。这就是人性,贪婪,自私,残忍又无情。
冰释回房间休息,她原本告诉曾婆婆,今天要去巾帼园看看的,如今不去,那曾婆婆也明白缘由。她便道休息一晚明早就会走,反正房钱是给了的。
结果过了不足一个时辰,有个年轻些的妇人闯到曾婆婆家喊道:“阿花她们几个和巾帼园的孩子们打了起来了,曾大娘,您看,是否叫些男丁去帮忙啊?”
这曾婆婆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