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乱闯。”马修有点隐隐的哀伤,胡心宇还有事没有告诉他,是他还没有进入到某个深度,他不能强求。
“我的确是在利用你。”胡心宇承受着马修痴情的眼光,有些内疚。他的来意从来都是明显的,而她习惯于把类似于马修这样的不抱期望,贵在参与的爱慕看成是风和影,可以忽略不计的,不需有心灵负担的。这样想着,就多了句温柔的话“我有其它的因由,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能把这事告诉任何人,这事要不露声色地去做,而且,只要尽力就好了,做不成也没关系,安全第一。”
“嗯。”
“只需要你很短一段时间。事情一过,你就不露痕迹的离开。”
“嗯。”
“不要再来我的公寓楼下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
“开车小心点。回去就休息啊?”
“嗯。”
“……”
“嗯。”
“……”
“嗯。”
“……”
“你嗯,嗯,嗯的,我是不是很啰嗦,很婆妈呀?”
“没有,你只是非常大女人。”
胡心宇怔在半空中。她觉得,可能需要花点时间来思考马修了。
这晚,胡心宇没有再翻天覆地地做大清洁,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安心睡去。大清洁和洁癖无关,是一种新近养出来的心里强迫症。这些日子,歌厅小杂役那杯水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在胡心宇的脑海里,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把所有食具洗了再洗,把所有离开她的视线几分几秒的食品、饮料倒掉。一个□□的煤气检测工于她而言都是个巨大的负担,人走后,她就会上天入地的翻腾,清洗、检查,直到她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停下来。最严重的时候,每次外出归来,甚至半夜醒来,她都要来一次大清洗,胡心宇需为此忍受折磨。这种状况在和陈sir见面后,有一些缓解,这一次,看起来像是有了根本上的治愈曙光。
☆、第十八章一梦灭一梦起
再回“老巢”,居然能观摩到老大练功夫!马修惆怅莫名,这个马修整整崇拜追随了几年的江湖老大,如今竟然只有一付老相、残相。只见他功夫衫上面绸腰带一扎,一个肥硕的肚腩非常显眼的突在外面,而传说中的他的功夫,那些套路,因为身材的臃肿,看起来毫无美感。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绝世的高手的敏捷、杀气和神秘,马修全程只看到一个胖子在上下翻飞,特别是他做那些书上所说的燕子翻身、泰山压顶的招式时的样子简直是一溜肉段在扭动,哪有什么雄壮威武的气势哟。
这个练功房,是新近倒腾出来的。过去的时光,老大已很久未在喽啰们面前显过身手了。已经称霸一方,他把自己定位成指挥者、策划者,那些刀枪剑棒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都由喽啰们在前面冲着、呼号着、争着抢着去挥舞去了,他只需坐在他打下来的江山基础上面发号施令、把喽啰们的管理体制维持着,他就是这里的霸主。
这一切,都是因为“老巢”那晚而发生变故。老大那么骄横的、霸气的、那么重视江湖气场和声望的人,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打得落花流水,并且是当着自己喽啰的面。马修想他大概是受了刺激,或者突然明白到自己已经蜕变、正在蜕变成一个酒囊饭袋,这是一代枭雄走下坡路的标志。老大意识到了他得赶紧重振起来,他也意识到了只要他继续臃肿下去,更新的危机将会到来,例如交出洪斧帮老大这个头把交椅,或任洪斧帮被其他帮派吞噬……
老大练完功坐在椅子上,马修赶着紧把毛巾递上前,帮他擦汗,未了,再替老大捶背、松筋骨。“马修,记得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说的是要做我的门生,要练功夫,现在有什么想法?”老大闭眼享受着马修的服务,沉沉的开口说道。
这话放在以往,马修一定会激动得血冲脑,三拜九叩的行大礼,叩请老大赐予跟随练功的机会。这一切,因为那个晚上,他看清楚了这虚幻,觉得无趣了,他梦已醒。“老大,您,您,您……”他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功夫这事呢,是练个精神,练个身形,不是最重要的。你看,这肉做的身体,凭你再有能耐,也敌不过枪弹的威力……以后你想练就跟着吧,每天这个时候。”老大的语气,相当之和善,“功夫养人锐气,也不可不练,没有了锐气,怎么在这里混地盘啊。”
“老大,你永远都是马修最崇敬的人,”马修言不由衷、话不对题的应答着。老大的做派一如往昔,对他的离开不问理由,对他的回来也不存疑惑,他以前什么位置,现在基本还是什么位置,甚至他原来的小卒都拨了回来给他,只是的马修的心里,他不再是他的老大了。
同样的,不再被想象有神秘的江湖奇事、家国大计正在酝酿,“老巢”的气势也去了很多,只不过是一个污浊不堪、肃杀、做作之地,镶金嵌玉的装饰,衣齐楚地背手而立的喽啰……老大从中间昂首走过,这所有一切都为他低头的阵势,曾经是马修心中的一统天下的样子。马修曾心受震撼、俯首膜拜,如今却因他心态的改变,入眼感受庸俗,乌烟瘴气。马修有些嗟吁,当年他可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铁了心往里面奔的。
胡心宇的出现,于马修而言是惊破了一个梦,新起了另一个梦。马修善于忽略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情节,于是,一切在他看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