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浮现在脑海里,宛若一记重锤,将魏林整个脑袋都锤懵了。
——哥哥,你在看什么?
——哥哥在看送给瑶光的花儿,以后,哥哥如果和瑶光分开了,这朵花儿会帮哥哥找到瑶光的。
——可是瑶光为什么看不到?
——看不到没关系的,瑶光只要知道,那是一朵很美丽的花儿就行了。
原来,她才是宁宁,她才是他的妹妹!
魏林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窝砸了下来,落在瑶光的脸上。
☆、72
“哥哥,你为什么要哭?”
魏林摇头,却无法张嘴说一句话,他极力的隐忍着,可是眼泪却不断的留下来,混合着鼻涕,落在衣裳上,他的眼眶通红,那张俊美的脸蛋,几乎是扭曲的。
瑶光抱着他,一只手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拍着,嘴里还不住的安慰着:“哥哥不哭,哥哥不哭,哥哥好乖的,不哭哦不哭……”
肩头不断抽动的男人,模样看起来真的好狼狈。
他将下巴搁在瑶光的肩膀上,眼睛盯着房间里的某个角落,眼底盛满了大片的悲伤。
下一刻,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我总是唤你小傻子,大街上逮着一个人就唤哥哥,却不曾想到,最傻的那个人,其实是我,其实瑶光见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我是哥哥,可是我却将另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捧在了掌心,我甚至差点害你遭人迫害,清白不保,瑶光,哥哥才是全世界最傻的大傻子。”
可恨呐,可恨,他竟然是那个亲手将她推进后宫的侩子手,是他这个亲哥哥,害了她。
猩红的眼底,仿佛映出了那一场大火的火光,少年站在外面,双目通红的望着那场大火,他的耳边,仿佛听到了微弱的呼唤声,他听到他的妹妹,被困在那场大火里,一声声的喊着,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他总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宁宁还在这个世界上,等他找回了宁宁,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可是,却又是他,连站在他面前的宁宁都认不出来。
宁枫啊宁枫,你改头换面,难不成把心都换了,最亲密的血缘关系都识不出来?
“瑶光,是哥哥对不起你,是哥哥将你推进了火坑之中,哥哥该死!”他扬高了手臂,对着自己的那张脸就是狠狠地几巴掌,不过一瞬间,他的脸颊就留下了两道红红的巴掌印。
瑶光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她赶紧抱着他的手臂,阻止了他这种自虐般的行为。
“哥哥不哭,瑶光现在很好,皇上不许别人欺负瑶光!”
夜色深沉,在这条街上,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那一片宁静,不多时,楼下就聚集了不少的兵马,楼里的客人四散逃离,没过多久,楼下就空了许多。
魏林握着瑶光的手,说:“皇宫不好,哥哥带你离开,瑶光一定要等着哥哥!”
“好不好?”他又问。
瑶光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等着哥哥!”
安静的房间里,兄妹二人额头相抵,静静的靠在一起,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宁静。
门被推开的时候,容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宁静的场景,只是,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
“魏林,你好大的狗胆!朕的人你既然也敢觊觎!”
抱着瑶光的男人,松开了双手,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他的脑袋磕在了地上,声音嘶哑的说:“臣,罪该万死!”
瑶光被容宴拉到了怀里,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她不明白,对她那么好的皇上,为什么对哥哥这么坏。
她挣扎着就要从容宴的怀里出去,鼓了鼓腮帮子,大声问:“你为什么要让哥哥跪下?”
容宴的脸色几乎铁青,他瞪了一眼瑶光,咬着牙说:“哥哥?你倒是谁都喊哥哥?若真是你哥哥,会把你拐到青楼里来?”
“来人呐,将人带走,扔进天牢里头去!”
瑶光尖叫起来:“不许!”
她将身子一弯,从容宴的怀里钻了出来,死死地抱着魏林,不肯撒手。
☆、73
景王府的婚礼,已经结束了。进宫的路上,只有一辆马车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
瑶光裹着一身宽大的袍子,缩在马车内的一角,嘴里鼓着一口气,眼珠子瞪着坐在她斜对面的男人,而坐在她斜对面的男人,身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双手紧握放在两侧的膝盖上,漆黑的眸子亦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眉头有越皱越紧的趋势。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回到了泰和殿。
守在殿门口的小宫娥抬头不经意瞄了一眼那位皇帝陛下,惊得整个人都软了,差点没跪地上去。皇上那张阴沉的脸上,分明还挂着两道红痕,有一处还挂着一粒干了的血珠子,看起来教人心惊胆颤。
容宴先一步进了屋子,瑶光站在门口的位置,踌躇着不肯进去,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李得,这时候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瑶光的身边问道:“姑娘,怎么不进去?”
瑶光摇摇头,轻声问:“哥哥会不会有事?”
李得这心里头又是一颤。
要说这姑娘傻吧,其实看着也不傻,要说不傻吧,偏偏又喜欢乱认亲,分不清好歹,陛下这般为她担心,就差没把都城给翻过来了,她倒好,抱着一个男人喊哥哥,还为了那个男人,在英明神武的陛下脸上留了两道引子,这天底下,敢碰皇上一下的人,怕早就坟头草三尺高了。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