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奈何司命是个念旧的人……”她脱口而出,忽然瞥见天帝握朱砂笔的手一顿,司命心思一转继而补充道,“自是不如帝君你这般只闻新人笑的。”
提到这话,天帝仿似心情好了许多,他眉头一舒,搁下了笔,抬头望向司命,唇角带了丝笑意:“酸。”天帝倚在椅子上问,“听闻你前几日将那小狐狸给整治了?”
“帝君可是不舍?”
“治便治了,左右隔不了多久你便要担上了天后名号,我允你这样的权利。”天帝眸中带笑,含着半丝宠溺。
司命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为何现在想娶我了?”
“不乐意?”
司命点头:“不乐意。”不给天帝开口的机会司命又道,“我此前我为你付出了如此的多,现在你说娶便将我娶了,只用一些俗物来打发我,司命觉得我把自己卖得过于廉价,极不乐意。”
天帝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且说说你打算怎么卖才能显得金贵?”
“这得瞅瞅帝君你有多大的诚意。”
天帝定定的将司命看了一会儿,见她双腮泛着薄红,眸光潋滟,他心中微动,不由错开了目光,重新握起了笔:“这天宫里的东西,你随意挑就是。”
司命沉默了许久,忽而笑道:“原来,帝君你心中竟还是有我的。我追了那么久的,现在突然得到手了……颇为不习惯。”其实司命只是发现她从前竭尽全力追寻的东西在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因为不在乎了,所以不管得到还是失去都无足轻重。
天帝听了司命这话,回忆起了之前自己对她的淡薄,他心下有些愧疚,安慰道:“总会慢慢习惯的。”
“既然帝君如此慷慨,司命便不客气了,我要那漱魂阁上的宝紊嫌幸桓霰Ρ疵唤“漱魄”。它能洗天下魂魄,不管是何方妖魔鬼怪,在这宝物面前一过,浊气尽散。此物乃是天界至宝。
听罢司命这个要求,天帝心中起了疑虑:“你要它做什么?”
“没什么用,只是那些闲来无事的神仙们等着看我在你这里吃瘪,被他们笑了数千年,终于熬到了与你成亲,我得在他们面前扬眉吐气一次?”
“小肚鸡肠。”
“谁小肚鸡肠?左右我还是得嫁给你的,那宝贝兜兜转转还是得回到你怀里。”司命凉凉道,“你且借我出去显摆显摆,闪瞎了那群好事者的狗眼再说。”
“胸无大志,成天只知道与小人斤斤计较。”天帝冷讽。不过他熟悉的司命也应当是这副德行。肯与他耍混,无赖的讨要赏赐,天帝可耻的发现自己竟然对她这股混劲儿十分怀念。司命就该是这副刀枪不侵油盐不进又死缠烂打的性子。
“你给是不给?”
天帝又埋头批起文书来:“不可将漱魄带离天界。”
“知道了知道了,成亲之后便给你带过来。”司命摆了摆手起身便离开,带走到门口时,她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办婚宴?”
“三月之后。”
司命跨出寝宫殿门,她抬头望了望天,心里盘算着——三月约莫够了吧。
天界的消息都是传得极快的,在战神夫人有喜的消息传出后没几天,天帝竟也要与司命星君成亲了,这可是一桩大事,天界顿时开始吵吵闹闹的忙碌起来。
司命并不比任何人轻松,朝云与晚霞两位仙子负责给她制作喜服,每日都要到她这里来询问她的喜好,量她的尺寸,每一块云锦都得拿给她亲自过目。诚然这两位仙子极是负责,但也因此耽误了她不少事,变相的将她监视了起来。
司命委婉的与她们说了几次皆不得果,她也没法表现得过于急躁,以免让别人有了疑虑。
如此耽搁了一月的时间,司命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脱身的办法。
她窗台上的兰花草到了快凝成人形的年纪了,不过按照正常的修行速度来看,至少也得有一两年的时间,司命趁着今晚的满月,借着月色灵气,辅以自己的神力将她催化成仙。提早将她的人形给凝了出来。
兰花是个高傲的小仙,对于司命这样不经过她允许私自将她催生出来的行为十分愤怒,她一扭小腰,坐在窗台上便不理司命了。
司命好言好语的哄了一整晚仍旧不见起色,眼瞅着天便要亮了,朝云与晚霞两位仙子又要到了,她心中气急,一手拽住兰花的头发,一手覆上她的脸,径直将她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面容。
兰花大惊:“你这个女强盗!”
“我不仅是强盗还是女流氓,更是女霸王。”司命冷笑着威胁她:“养了你这么多年,我什么脾性你也清楚,今日这事你若不给我办好了,等我回来,将你与猪草一起混着煮了喂猪也不是不可能的。”
兰花双眸将泪一含,指着司命,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怕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了许久只有像小媳妇一般嘤嘤的哭起来。
司命摸了摸她的头发,手下温柔,嘴上却挂着阴测测的笑:“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从今以后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司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兰花道,“待会儿有两个话很多的仙子会来,你就扮成我的模样与她们周旋。今天我有事要出去……”
“哼!我知道你要去做不好的事!我才不要为虎作伥,我才不要……”
“你要去喂猪么?”
兰花又嘤嘤的哭起来,司命懒得管她,继续道:“你且记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