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出事了(之一)
天还是黑沉沉的。
支书婆娘罗秀英就迷迷糊糊地醒过一回。
罗秀英闭着眼睛,将自己侧了个身,她脖子上面那个大瘤球,于是也从左边,翻到了右边。这一下,罗秀英感觉轻松多了。
罗秀英本能地抓了抓脖子上面那个瘤球。可能有点发痒。一抓,也就把自己彻底给抓醒了。
半梦半醒之间,罗秀英将那双大腿,广泛性地在床上扫了一下。空荡荡的。
罗秀英一下子就醒了。
那个死鬼呢?
昨晚他没回来?
罗秀英翻身起了床。
罗秀英来到儿子王连东的房间。王连东一个人睡在床上,双腿架在那里,全身微微弯曲着,睡得很安详。
罗秀英又来到大女儿王茶花房间。熟睡中的王茶花,鼻孔也不张了,嘴巴也不翘了,完全不像是个苕苕女,倒像个丰满的小少妇。
那么,那个死鬼,昨天晚上,他睡到哪里去了呢?
罗秀英心里是清楚的。丈夫王学方自从当上村支书以后,就开始放野了。特别是自己脖子上长了个瘤球以后,放野偷腥的程度就变得公开化了。
罗秀英曾经几次以死相逼。但是,毫无办法。支书王学方已经上瘾了,王学方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到处嗅探着娘女们的气味。只要有机会,他谁都敢上。就连村长蒲来几的婆娘,他也打过主意。好在蒲来几也是个村长,防范得紧,他没弄到手。
罗秀英先是表现出坚决地抗挣。闹得还有点大。王学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随着罗秀英脖子上的东西,一天天地胀大,他王学方就有理由了。
王学方对罗秀英说,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脖子上那个东西,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你还敢那个,你想找死吧?你就不要这么不讲理了,我是个正常男人,你不能那个,难道要我把下面的东西割了不成?
王学方说得真是冠冕堂皇!简直有点厚颜无耻。
这是罗秀英男人说出来的心里话,这是王家坪党支部书记王学方说出来的一个大道理。这让罗秀英不知如何是好。
吵吧,没有用。他又不是去qiáng_jiān?是那些死麻逼,自己愿意把大腿叉开,让自己男人去日。
闹吧,他又是个支书,闹大了,让他丢了官不说,弄不好,他会跟你离婚,让你自己捧着脖子上这个瓜葫芦,回娘家去吧。
罗秀英企图采用联衡的方式,去阻止王学方到处偷腥,还是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就说夹舌子周孟贵吧。
有一次,罗秀英把周孟贵叫到自己屋里,话中带话地把王学方与周孟贵婆娘有染之事,透露给了周孟贵。你猜夹舌子周孟贵怎么说?周孟贵说,秀英嫂,你就不要乱讲好么?男女在一起,难道就是搞那个吗?那我们现在也在一起,也是在搞那个罗?
气得罗秀英全身发抖。脖颈上那个瘤球的血管一胀一胀的,特别地发亮。
这个夹舌子!原来你是个喜欢戴绿帽子的囊囊货!
罗秀英又去找王友大。王友大婆娘与王学方在麻雀冲的山上乱搞,被麻雀冲的人当场捉住,还要王学方提着猪头,上麻雀冲敬山。这是王家坪的人都晓得的事。
罗秀英把联衡制裁的想法,和王友大一说。王友大非但不当一回事,还表现得一脸的轻松。罗秀英没法了,她掀开自己的rǔ_fáng,对王友大说:“他们两个乱搞,我们两个也乱搞吧,气死他们!”
王友大吓得拔腿就跑。王友大边跑边说:“嫂子,你别这样,你不想要名份,我还想要名份呢!”
这是哪里的话?
婆娘都被人快日烂了,他王友大还有名份!
经过了各种各样的抗挣之后,罗秀英收手了,罗秀英麻木了。罗秀英心里开始信佛了。
佛说,你王学方是假的,我罗秀英也是假的,整个王家坪都是假的。万事都是假的,你又何必当真呢?
王学方昨晚不归屋。管他呢!最好是死在哪里!
罗秀英现在关心的,是她的鸡,是她的猪。鸡是罗秀英的最爱,鸡能生蛋,蛋又能孵鸡,jī_jī蛋蛋,蛋蛋jī_jī,无穷尽也。而猪呢,猪是她的银行,猪能够给她罗秀英积累一笔不少的钱。王学方说她的瘤子不好动手术,她罗秀英问过了医生,望池乡医院不好动手术,百阳城医院能够动的。就是一个瘤子,还没变成癌,动得了的。
王家坪刚刚收了谷子,田里面空旷旷的,那些散落下来的谷子,还没有发芽,正是鸡觅食造蛋的好时光!
天还没有亮透,罗秀英就来到了自己的鸡笼边。她要让她的一大群鸡,早早出笼,早早飞奔在希望的田野上。
罗秀英把鸡笼门一抽,里面寂静静的。若是往常,门一抽开,里面的鸡,就会一个个地蹿出来,它们扇动着翅膀,在晒谷坪里欢快地跳跃着,该叫的叫,该爬身子的爬身子。今天却很奇怪,像关了一个空笼子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罗秀英夹着她的大肉瘤,歪着脖子,朝鸡笼里看,横七竖八的一大堆。
罗秀英伸手抓出来一只。死的。再抓一只,也是死的。
罗秀英当场就叫了起来。罗秀英的骂声,几乎冲破了她的喉管,在王家坪的上空,回荡起来。
夹舌子周孟贵的耳朵很灵,一下子就听到了罗秀英的骂声。
周孟贵用脚踢了一下他婆娘刘桂珍,说:“都是你昨晚和学方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