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迫不及待,口味要鲜美、清爽、香浓,让人食欲大开。”他毫不客气地要求到。
莱丝丽笑了:“如果我烤羊排,一定会配上柠檬片,看起来每餐至少需要三道菜,这不成问题。”
“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而我并不意外。”亚兰蒂尔说道,他想起莫里斯少校没收了他的枪,满意离去的样子。
“当然,他们查看了地下室,但是一无所获,他们不可能看破,卡尔为了完成你的布置,花了不少心血。”她半是满意半是抱怨地说。
“好吧,好吧,等做完这件事,你们可以和我算总账,我等着。”亚兰蒂尔用右手比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唇边也露出了笑意。
“我找你出来,不光是为了吃饭,莱丝丽,你该开始购物了。”他取出两千马克递给她,“牛排、n_ai酪、黄油、面粉、衣服、鞋袜、手绢,你能想到的一切。还有,尽管去果和零食,三天后我们将搬进那座舒服的笼子。”
饭后,亚兰蒂尔把车钥匙给了莱丝丽,很显然,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她才是主要驾驶这部车子的人。
餐馆离他的公寓并不远,他慢慢走了回去。
进屋后他给艾伯尔将军打了一个电话:“我已经收到了您派人送来的支票。今天是星期二,我想,我可以在星期六的上午去接037号,您觉得合适吗?”
“我没有意见,”将军回答道,“我会派人去办好手续,并且护送你们过去。您每周向我汇报一次,告知进展,能做到吗?”
“行。我会给您写书面报告,不过恐怕在开始的几个月里,他不会有太明显的变化,依赖感的初步建立至少需要三个月,这一点希望您能理解。”
“好吧。”将军说道,“即使每周的报告内容都一模一样也没有关系,您一定要把真实情况及时的告知我,不要辜负军部对您的信任。我每周二下午两点派人去取报告,您遇到任何特殊情况,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我感到荣幸。我会按时报告。”亚兰蒂尔说。
“祝您好运。”
本来剩下的准备是用不了三天的,但是亚兰蒂尔知道,医院在接到军部的通知后,还要给李默梵做一次全面的健康检查,这需要几天的时间。在随后的一天里,他到邮局,分别往瑞典和美国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告诉自己的父亲和老师,他将有很长时间不联络他们。
给丹尼斯·克里斯托夫教授的电话打了四十分钟。他花了半个小时,叙述了李的病情和自己准备采取的治疗方式,对方在电话里仔细地听着,偶尔问一两个问题。最后他说:“格恩,你的想法很好,要建立的是信任而不是依赖。但是你一定不能着急,要让他完全的信任你,在此之前不要用催眠,才能达到必要的深度。不管压力多大,你要沉住气。”
“我会记住,教授。”
“还有一点,”克里斯托夫停顿了一下说道:“李的遭遇很悲惨,如果不是那些人还需要他的记忆和配合,他早已被折磨而死。因此,他心里必然藏有很深的仇恨,随着他的好转,思维逐渐恢复活力,开始享受吃饭,睡觉,喜欢他所得到的照料,想念自己的亲人,但与此同时,他会有余力去憎恨,他的负面情绪同样在复活。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这很危险。我相信他不会伤害到你,但你要小心,不要让那些德国人刺激到他,直到他冷静下来为止。”
“好的,教授。”亚兰蒂尔说道,“您说的是治疗效果最彻底的情况。他不一定能在九个月内恢复到这个程度,只是如果他受到刺激,会怎样呢?”
“很难预测,”电话那边考虑了一下,“他可能会情绪失控,或者有过激的语言或行为,而所有这些对他的j-i,ng神都有很大的负面影响,你要看着他。”
“谢谢您,教授。”
“我只盼望一切顺利,我会为你祈祷,孩子,我们研究的是科学,可是命运仍然掌握在上帝手中。”
亚兰蒂尔能想到,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位教授此刻应该露出了慈祥而关爱的神色,那是他有时会出现的表情。
他想了想,又往瑞士打了一个电话,这次他说的很简短,对方也是如此,几分钟后他就挂上了话筒。
最后,他想到了戴芬,这段日子他们之间只见了两次面,她并不了解他在忙什么,只是以为他初到柏林,有许多事情,正在等待他步入正轨。
于是星期四晚上,他到剧院去看戴芬的演出,请人把一束百合花送到后台。
这天晚上上演的是《安东尼与克里奥佩特拉》,戴芬扮演埃及艳后。演出十分j-i,ng彩。演出结束后,他到后台的入口问了一下,马上被请了进去。
戴芬坐在她的化妆间里,当他进来时,她正在取下那顶标志性的黑色假发,露出原本的灿烂金发,她从镜子里向他微笑:“稍等我一下,很快就好,格恩。”
十五分钟后,他们相携走出剧院,坐上戴芬的车子,来到一间酒吧。
侍者送上泛着泡沫的啤酒,亚兰蒂尔思考着该怎么告诉戴芬。他感到抱歉,两年来她一直在等待他。他来了,却马上要开始另一段分离。可事实是,在他以为时机成熟可以前往柏林时,克里斯托夫教授要求他必须继续等待。戴芬却先他一步到了这座城市,他们两年没有见面。等到他来了,认为得在这里长期经营,一步步接近时,时机却真的恰到好处,他一下子就到达了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