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冲顾谭心脏而去,顾谭措手不及,忙用御龙七式来接,刀气遇钢则钢,遇柔则柔,刀刀相接,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撞击声。
余劲夫一看便知他要输,心道,若是顾谭刚刚用忝龙入海接下,胜算至少六成,可惜一招输,招招输,心里念着,台上打斗速度极快,徐恒一刀已抵在了顾谭的背心心脏处。
“承让,”徐恒双手抱拳道。
顾谭亦抱拳道,“承让,”随即转身飞身下台。
想与月神教比试的人许多,本不想显露身手的许多人都跃跃欲试。
不待众人犹豫,一碧衣男子翩翩飞上台去,落地去蜻蜓点地,无丝毫声响,此人发皆束起,左边一缕刘海落至眼尾,左耳竟戴着一只耳钉,是一个银色的圆环,他的脸瘦却结实,眼神幽深淡泊,“黎一舟。”
简短的三个字说完,大家纷纷抽了口气,想不到此次武林大会将隐匿多年的剑神都引来了。
正待动手,白发少年对老者耳语一句,老者对着台上道,“徐恒,回来,换教主一试。”
人又一次皆看向月神教这处,看这被称作是教主的少年,巴掌脸狐狸眼,细眉清淡,再加上清瘦的身子,气质孱弱婉转,若要换这老者,他们倒相信可以一试,但就这样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少年有一丝一毫的武功,却竟然敢挑战剑神,果真是勇气可嘉。
徐恒闻言一踮脚飞回原位。
这白发少年放开身旁女子的手,起身,寻到上擂台的楼梯,才一步一步走上去,他的脚步不轻不重,鞋子轻轻摩挲,光是这到台上的路程,他就走了有半刻钟。
人皆道这小教主是上去丢人现眼,轻功都不会,武器也不带,摆明了让人家杀。百里小公子也看得心头焦急,生怕自己看上的小美人被人欺负。
台上,锦旗在头顶猎猎作响,木头搭建的擂台发出一声“咯吱”的声音。白发少年缓缓踱上去,单看个子便与剑神差了有一头。他终于说话了,“月神教教主从月,”说罢他又轻轻上前走了两步。
感到莫名一股压力扑过来,黎一舟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没有“请多指教”。有个人听闻远方一声鹰啼,走了一下神,待再看台上时,白发少年提剑指地,而剑神两手空空,双手抱拳,已然认输。
夕阳悬高树,薄暮入青峰。红日正落,天边如燃起了火,锦旗依然在猎猎作响。
那鹰啼声由远及近,似在崖边盘旋,却无人能见它。
而擂台上下一片寂静。
从月就立于台中央,白发白衣,面纱轻轻随风拂动,如一朵白莲修炼成精,单纯且无辜。
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去看这十几岁的小娃娃究竟武功有多高,却无人能看穿。
各大掌门人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皆皱紧了眉。
当你看不出一个人有武功时,一是此人确实不懂武功,而另一种却是你与他相差太多。
在三招之内能击败剑神并让他心服口服,这是目前武林中无人能做到的事。
大抵是不喜欢这样被人像参观猴一样盯着看,从月转了个身,慢慢地移步,又像刚刚上擂台时一样,踱步准备离开,仿佛刚刚一招制敌的人不是他一样。
“慢着!”忽然一人纵身跃上台,“小娃娃,和我比试比试?”
从月脚步定了一下,恍如没听见一样,又继续向前走。
此人正是刚刚提起百里小公子的那个满身酒气的壮汉,见从月众目睽睽之下无视自己,也不顾什么风度,一跃而起使出一招黑虎爪从背后抓向从月的肩膀。
从月依然自顾自地走着,眼看这一爪即将抓在他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肩上,他却忽然向左偏了一步,正巧避过这一爪,壮汉收手不及,整个身子险些冲下擂台,他一爪抓在擂台边的柱子上,借着力反身回到擂台中央,只见柱子顿时留下一个深深的爪印。
从月不理不睬,依旧往台下走。
“若你只会逃跑这点本事,还是哭着回家找娘吧!”此男子虽然酒醒了几分,却更加猖狂,对着从月的背影大笑几声,毫不客气大声奚落,然后转身对着擂台下的人们大笑道,“他被我吓跑了,我胜……”
闻言,从月终于停下了脚步,左脚向左前方移动了一步,回身时,他的左手状似不经意间对着空中一划,那男子还来不及说出“了”字,只觉得小腿忽然失了力,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放在膝盖上,愣了一下,才感觉到膝盖剧痛,再尝试时,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
目睹这一幕发生的人们皆仿佛感觉到自己膝盖一痛。
已经如此狼狈了,这男子还不肯认输,大声叫嚣,“区区两条腿不要也罢,今日你不杀了我,便记住我,姓楚名狂,这双腿到时我再讨回来。”
从月头也不低,只是垂着眼看着地上的人,就像看一条蠕虫。听闻他这一席话,他歪了歪头,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一双傲慢的眼睛好似微微弯了弯,惜字如金也竟然回了他的话,“这话着实让人有些害怕,可我记不住野犬的姓名。”
本来从月就尚为年幼,又是刚刚当上教主不久,就去了林啸山庄,一走就是一年有余。即便是挂着教主之名,在教中威信却全然比不过二位长老。
此次参加比武大会,不仅是代表月神教在武林中扬眉吐气,也同样给了宋长老一个下马威。
百里小公子在台下眼睛都快看直了,这种傲慢的调调,不可一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