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为何要喜欢他?”
东方流景听闻,伸手揉了揉水墨凝的墨发,宠溺一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
大军朝东面而去,在行军十日之后终是到达了南临的边界。
两军对峙,隔河相望,安营扎寨之后,东方流景便召集了所有的将军到中军大帐议事。
而水墨凝则是待在中军大帐内隔出的一个房间之中睡着觉。
因为军情紧急,这一日东方流景都在运筹帷幄,此次战争对他来说,压力很大,毕竟对象是自己的父王,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将此事处理好。
水墨凝怀孕后就成了睡神,东方流景与众将军议事一天,她差不多也整整睡了一天。
晚间,东方流景洗漱完之后便上了榻,水墨凝依旧睡得迷迷糊糊的,东方流景揽住她丰腴的腰身,在她耳旁说道:“凝儿,父王下了战帖,明日就要迎战了。”
水墨凝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转头看向东方流景,乌眸流转,顾盼生辉:“明日就要迎战么?父王这般急?”
南临大军才刚刚安营,父王就要打过来了么?
“是啊,我有些猜不透父王在想些什么。”东方流景顿了顿,思绪飘向了远方,他说道:“这个世上,我不能看透的人很少,父王便是其中一个,尽管陪伴在他身旁这么多年了,有些时候,我还是摸不清楚他的具体想法。”
“唉,流景,你先睡吧,明日迎战的话,卯时就要起来点兵了,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了。”
东方流景笑道:“无妨的,现在还不是三十,没什么问题的。”
“嗯,这个我知道的,先休息吧。”
“好。”
静夜绵绵,彼此的呼吸声响在耳侧,不久便入了眠。
翌日清晨,东方流景起身时水墨凝也醒了过来,她起身想要为东方流景更衣,却被他伸手拦住了:“凝儿,你身子重就别动了。”
“流景,就让我为你穿一次铠甲吧。”
水墨凝笑了笑,随后撑着身子坐立起身为东方流景拿铠甲去了。
东方流景怕她拿不动快步上前将铠甲拿在手中,水墨凝一一为他穿了上去。
待穿好之后,水墨凝伸出修长的手,指尖在那冰凉的铠甲之上寸寸滑过,她说道:“流景,注意安全。”
虽说对象是父王,但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她担忧他被其他人袭击。
东方流景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他的手已渐渐冰凉,他笑道:“凝儿,你放心,你在帐中休息便是,黔守在外面的,有事唤他便是。”
“好的。”水墨凝点了点头,东方流景随后在她的脸颊之上留下一个吻之后便掀袍离去了,铁甲摩擦之声渐渐远去。
卯时正,东方流景点兵结束之后便率大军朝湄南河而去。
湄南河是一条很长的河流,源于北漠一座雪山,途径南临与东琳边界直入东海。
东琳与南临边界的这一段河流非常的浅,骑着马儿可以淌河而过。
两军隔着湄南河,遥遥对望。
东方流景一身银白铠甲在阳光之下异常的耀眼,头盔之上红缨飘舞,英姿凛凛,河对面的南宫澈穿了一袭古铜色的铠甲,身后红色的大麾迎风飘扬,他没有戴头盔,只是将墨发高束在头顶之上,只戴了一根青玉簪,整个人沐浴在秋风之中,似清泉濯濯。
南宫澈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离离草原之上吹来的风鼓荡起他红色的麾袍,翻飞而起,他凝眸看着那个同样骑在骏马之上的青年男子,思绪忽然之间就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一个夜晚。
那一夜,当他将他救下时,他的身上全是血,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疤,可是,即便他疼成那样,他却在意识恢复之后首先让自己去救他的两个属下。
一个才七岁的孩子感动了他,那一刻,他便想要收留这个孩子,想要保护他。
十几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大了,娶妻了,他真的觉得太欣慰了。
常言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这对父子倒是一起上了战场,可是却是处于敌对方。
南宫澈唇瓣微扬,笑看风云。
东方流景目力极佳,南宫澈唇边漾起的那抹微笑落入了他的眸中。
父王……
东方流景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热,喉头滚动,却是咽下了一口唾沫。
尔后,东方流景便瞧见南宫澈举起了手中的剑朝前挥舞了一下,东方流景也拉过缰绳赤手空拳地奔了过去。
两名大将首次对决,所有的士兵都凝神屏气,二人的大麾在风中翻滚,眨眼之间,却见那铁骑早已踏过河流交汇在了一处。
南宫澈近得跟前时,拿起手中宝剑便朝东方流景刺了过去,东方流景眼眸一眯,伸手挡住了南宫澈挥来的剑。
“好功夫!”南宫澈的剑被东方流景挡住,南宫澈旋即将剑抽回,赞了一句,闪电之间,那剑却是又朝东方流景袭来。
东方流景来不及说话,再度与南宫澈拼斗起来。
二人打斗了一会儿,却见南宫澈忽然侧开了一下身子,此时东方流景本是朝他打了一拳,他见南宫澈侧开身子,心下急了,遂低声唤道:“父王……”
南宫澈瞬时一个回身,骏马上前,直逼东方流景身侧,他倾身在他耳前小声说道:“孩子,今日这一战,你我以平手收场,后日晚间你便派人潜入我军营之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