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给他留出一小块地方,两只眼睛却始终盯着那个方向。
林青像她一样匍匐在地,微微扬起下巴,才看了一眼就轻轻抽了一口气。
距他们三四十米处,一只类似羔羊的动物正慢悠悠走向紫光处。
林青紧张地攥紧拳头,轻咬着下唇看那东西往前走,三步、两步、一步……
那羔羊似的动物无视绳索,仍继续向前走着。
紧绷的绳子悄然断裂,轻轻飞起,软塌塌地粘在羔羊的皮毛上,随着一同往线圈内行进。
突然地面一颤,整个地面轰然飞起,瞬时间分作六个圆形叶片。
羔羊被一片极为宽厚的叶子打到半空中,随即又被另一片叶子逮住,三裹两裹,好似鸡蛋卷一样被卷了个密实,慢慢向紫水晶树干拖去。
陆英没有旁观过圣树猎食的全过程,浑身止不住地微微打颤,眼泪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林青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半拥到怀里,凑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却被陆英用眼神止住了。
陆英轻轻吸了吸鼻子,用眼神示意他看向斜前方的暗处。
林青眯眼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
此时,圣树的猎物已经拖拽到了紫水晶树干处,空中乱舞的叶子也一片片掉落下去,一点点向轴心回缩。
不多时,好几片叶子已经将羔羊密密裹住,而后一层层圆叶覆了上去,眼见越来越趋向于紫甘蓝的造型。
陆英突然掐了林青一下,他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暗处似有人影晃了几晃。
禁林里还有别的人?
二人相视一眼,都不由半眯着眼望过去,却还是无法看清楚。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人并没有散。
直到圣树终于变成紫甘蓝,紫色的光和温度也一点点消失殆尽,世界重又回归到冷冰冰的黑暗之中。
林青半拥着陆英,两人挤在一起取暖。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陆英趴在地上越等越冷,却不敢有半点动静。
就在她觉得体温一点点被抽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对面的人影终于慢慢晃了出来。
陆英他们的灯早灭了,只能从那行人手持的光源上看到模模糊糊的样子。
冷不丁一声巨响,紫甘蓝突然爆炸,晃得他们身下的土地都摇了几摇。
瞬间,腥臭的浆液四处pēn_shè,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臭气。
陆英的棉服也没能躲过,背上溅了好大一滩温热。
这时一阵欢呼声响起,影影绰绰的光亮中,三个人影手舞足蹈,兴奋地大叫。
光亮一闪,陆英心如擂鼓,差点叫出声来。
她突然一把抓起林青的手,低吼:“跑!”
☆、罪犯
陆英拉着林青一路飞奔,没跑几步,就听到无人机轰隆隆的声音。
这时再回头看过去,却哪里还有跳舞的人影?
陆英仗着地形熟,一路东躲西藏,迂回地跑回树洞,看到林教授夫妇全在,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教授夫妇见他们一身紫红色,哪里淡定得了!
林妈妈的问题连珠炮似的一个个问出来,偏生林青喘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英这阵子天天在林子里走,体力倒强健了不少。见林青半身紫红色浆液,虾米似的半弯腰不住粗喘,不由失笑。
她将刚才的事大略说了,最后斩钉截铁地说:“是绿星人干的!”
这句话一出口,林氏三口都傻了眼。林教授迷惑的眼神飘向儿子,林青瞪着无辜的小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始至终都没看清那些人的样子,不过……
说来那些人的个子似乎不高。
可是绿星人炸圣树,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陆英却已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催着林家马上赶回制衣厂。
圣树死了,绿星人必然又要搞清查,林家三口人必须赶在绿星人之前回到家。
送走林家三口,陆英洗了洗脸,换下脏衣服,陷入了沉思。
那三个人是绿星人,她绝对没看错。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
绿星环境不比地球好到哪里去,一旦失去了圣树的净化功能,更是不堪设想。三个绿星人却要毁圣树,难道不怕自毁基业?
三个绿星人和她一样在躲无人机,显然与绿星军方对立。他们不信仰圣树,私闯禁林,甚至暗搓搓毁圣树,到底是什么人?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同是圣树的敌人,那三个绿星人或许是友非敌?
羔羊状的动物又是怎么回事,在投喂前它明明是活的,他们对它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自爆了?
……
越来越多的疑问涌上心头,陆英最后还是听从了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次日,陆家没有入禁林。
陆英一天心神不安,不清楚他们昨晚是否及时赶回家。现在不出现是为避风头,还是已经被绿星人逮住了。
她不敢多想,按着林教授平日的操作,做好所有记录,静静等待。
一连三天,林家还是没人入禁林。
陆英的情绪也和霜打过似的,觉得此事已经不再乐观。
这天晚上,她正准备就寝时,却等来了莫其!
莫其整整瘦了一圈,一双明亮的眼睛中全是重逢的无喜悦。
原来绿星人果然搞了大搜查,林家有惊无险。只是这些日子看守得严,他们不敢有大动作,这才托莫其来传话。
不过并不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