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啊,你看那鱼是不是比昨天肥了点?”
“阿娇,你就这句诗说说看。”
“阿娇,快看,又多了个花骨朵!”
“阿娇......”
麦芒无奈,您自己玩儿就好了,为什么就非得拖上我呢!老问我怎么看,我,我又不是元芳!
某日上午,麦芒陪着老头子给鱼喂完食,回到房间。终于,这一天老头子中午要出去会友!她可以一个人在房间吃饭。
桌上正布着饭呢,进来一个婢女道:“小姐,大父让我提醒您,别忘了今儿下午还要一起去浇花。”
“哦。”麦芒生无可恋地回道。
等布饭的婢女下去,房里就剩画眉和麦芒两个人了。
麦芒刚拿起筷子,画眉又道:“小姐。”
麦芒:“知道了,知道了,下午要去浇花。”
画眉:“......奴婢要说的不是这个。今天上午府上来了个人,自称是刘澈在洛安的堂哥。”
麦芒咀嚼的动作一顿,边继续咀嚼,边搜索陈娇记忆,刘澈在洛安的堂哥?只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堂哥,是洛安的首富。就是那种在刘澈落魄时也没接济过他的有钱亲戚,在他们成亲的时候倒是有送来贺礼。
麦芒吃完嘴里的东西,问:“那个洛安首富刘雄?他怎么来了?”
画眉:“说是来看望刘澈。”
麦芒皱眉,怎么这时候突然来看望了?问画眉,“打发走了?”
她吩咐过画眉,所有来陈府找刘澈的人,一律直接打发走,原因,没看见门上挂着的牌匾是陈府吗?不是刘府!
“是。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将他打发走了。只是。”画眉欲言又止。
只是?
看画眉欲言又止的小模样,麦芒果断又夹了一筷子菜,以她对画眉的了解,三,二,一。
“小姐,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
麦芒微抿嘴唇,忍住笑意,道:“说吧。”
“这洛安跟京都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距甚远,但恰好奴婢弟弟的掌柜前几日刚从洛安跑商回来,奴婢的弟弟听掌柜说,洛安那边从商的变了天,首富刘府的大公子刘雄被赶下了台,驱逐出了刘府。可奴婢今日见他,穿金戴银的,一点都不像是被赶出来的样子,自称也还是洛安刘府的大公子。”画眉困惑道。
丧家之犬?
还是虚张声势的丧家之犬?
有意思。
麦芒挑起眉头,柔媚的眼睛里透出笑意,“派人去帮他打听刘澈的住址,保证他能找到刘澈。”
画眉不解,“小姐?”
麦芒:“人家大老远地过来了,总不能让他跑个空趟吧。帮人即帮己。”
画眉感动地点点头。
麦芒:“还有,让你弟弟试着跟掌柜的打听清楚洛安的情况。毕竟,知道清楚他的情况,我们才能更好地帮忙。”
画眉感动:“嗯!”
“帮什么忙?”
“没什么。”麦芒惊诧,眼神躲闪,“阿翁不是出去吃午饭了吗,怎么回得这么早?”
老头子大步迈进来,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泛白的胡子都要被他吹起来了。
这下,麦芒更加惊诧了,平日里都是老头子给别人气受,还有人敢给他气受?!
“阿翁,不生气啊,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祖孙一起吃。”
老头子转过头,看着麦芒,“哼!还是我孙女最好。”
麦芒:这气老头子的人太有本事了,竟然给他气出了这么高的觉悟......好吧,下午再一起去浇花。
浇花。
偶尔浇一两盆子的花还是很有情趣的。
可,隔天就得浇一整个园子的花那就绝对是,对麦芒这种懒人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而老头子回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给园子浇花的园工给辞了。
“阿娇,你看这朵菊花是不是比前儿开的更大了。”
麦芒无精打采:“嗯。”
老头子:“怎么了?看着没什么精神,累了?”
累了?
一听到这两个字,麦芒......欲哭无泪
如果她回答累的话,老头子会说。
“我一个老人家还没累呢,你就累了?就是平时缺乏锻炼,得再多浇点花!”
如果回答不累的话,那当然是。
“不累啊,那动作快点,都不如我个老人家了。”
这次,麦芒索性以动作回答。一瓢水下去,水珠顺着黄澄澄的菊花往下滑,福至心灵,麦芒道:“阿翁,楚管事前几天给府里送来了菊花酒。当时,我一掀开盖子,扑鼻都是菊花的清香味,再夹杂着一点点酒的醇香。清香里有着酒香,酒香里又添了清新的花香。我稍微尝了一口,那味道......”说到这里,麦芒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
这味道......
闻着菊花的香气,老头子不由抿住了嘴唇,问:“味道怎么样?”
麦芒睁开眼,“阿翁,你现在渴吗?”
老头子:“要是你实在渴的话,阿翁可以陪你去喝几杯。”
麦芒:“......嗯,是我实在是渴。”
“夕餐秋菊之落英。阿娇,说说,这句诗什么意思,出自什么地方。”
看着面前酒不停,话不停;酒越多,话越多的老头子,麦芒倍感无奈,阻拦道:“阿翁,你少喝些。”
老头子:“不许逃避,回答问题。”
麦芒搜索陈娇记忆,回道:“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出自屈原先生的离骚,说的是傍晚咀嚼秋菊初开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