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包好,咱们去母亲那儿走一趟。”
四娘一听母亲,就从季映兰怀里跳出来,笑嘻嘻叫唤自己也要去。
海棠领着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去了春辉院,进门就看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妇人拿着拨浪鼓逗一个两岁小男娃。
沈清梅看他们都来了,有些意外,毕竟海棠从来没有拜访过她。
几盏果浆摆好,海棠接过九连环递给沈清梅:“这是给五郎玩的。”
沈清梅有些发僵,季海棠竟然还给五郎带玩意儿……?缓了一缓,接了过来,取出里面的九连环给五郎玩儿。
季映兰眼尖,看出那点子尴尬,添话道:“听大姐说,她前些日子就买了九连环,想送给五郎,没曾想生了病就没来得及送来,生病日子里五郎又没过去过,她今儿才拿来,还望母亲不要嫌弃,你说是么?大姐姐!”又十分亲昵地朝季海棠手臂上倚了倚。
季映兰像是个和事佬,只是品味一下这话倒像是季海棠暗怪沈清梅不让小孩子去看她,一句话挑了两个人的事儿。
沈清梅更是来瞧季海棠。
季海棠眼角一翘,笑骂道:“不对,我可没和母亲他们这样生分!”
一个“没这么生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轻飘飘就将事情带过去,季映兰倚靠着她微僵,又展露笑意,不再说话。
沈清梅也翘唇笑了,伸手抱着五郎,让五郎好好给姐姐们见礼。
五郎才两岁,依旧把几个姐姐都认齐全了,缠着最小的姐姐四娘玩闹,偶尔好奇地看一眼不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海棠。
诚然海棠后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沈清梅关心了海棠一下,又顺口提及什么时候让她跟着几个妹妹去听先生讲学。
海棠是极不想去听人讲学,支支吾吾应了,沈清梅料她才好也没多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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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海棠院,就看见那只花斑猫儿在廊下跳动,像是要到别出去,正伸着脖子找路。
清音要去抓,海棠拉了清音一把,说道:“要跑就跑,我也不怎么爱养。”
看着那猫儿翘着小脚丢丢跑了,清音抿了抿唇:“估摸着是跑回横月院了,这猫大了是不易养衷心的,也不知道二娘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明知道您不爱这已经养大了的猫儿,还送了这样大一只猫儿来。”
海棠看着那猫儿高高翘起的尾巴,倒是不甚在意:“不养猫。”
第3章乖乖认错
季映兰回了横月院,进了自己的屋子就一声不吭地趴在凉榻上,一旁的小婢女香草也不敢搅扰这个煞神,安安静静站在边上伺候着。
一个身上绿纱裙的中年妇人进门来,轻轻拍着季映兰的脊背。
季映兰仰着头看妇人,神情低落唤道:“阿月。”
妇人与季映兰有几分相似的面庞上也出来些忧虑:“怎么了?”
“阿月,我可不可以叫你母亲?”季映兰可怜巴巴地望着郑月,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想讨糖吃的小孩子。
郑月惊慌按住季映兰的嘴,左右观望有没有听了这话去,眼见没人,才松开手叹了口苦涩气:“别,是阿月不好,让你受苦了。”
大秦等级森严,有良贱之分,良贱不能通婚,她命不好,投生成了奴婢,连做季嘉文的妾也没有资格,生了季映兰也没能讨着好,还是个贱籍人,只能依旧做着奴婢。
只是季嘉文念在她为季家添了个女儿的份上,吃穿用度也是按妾的来,也跟着自己的女儿生活。
季映兰脑袋一偏,盯向一边的冷木皮子地板,几欲哭出来,又紧了紧拳头硬生生将苦头咽了下去,冷淡了脸色:“季海棠醒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还亲自去看了五郎,和母亲亲亲热热地说了话儿。”
郑月一惊,脱口道:“不可能!”察觉自己激动,复而稍稍平下脸色,跪坐在季映兰身旁,压低声儿:“她忌惮着沈清梅和小男娃,不可能给好脸色。”
季海棠幼年丧母,跟着精明的老太太,养就一副多疑心肠,沈清梅嫁过来就很得季嘉文喜欢,又生了男娃撑腰,季海棠怵沈清梅,但她人要强,做不出懦弱伏低态,惯常冷皮子冷脸对着那母子二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季映兰不耐烦:“难道我说谎不成?她一醒来,这一家老小都围着她转,往日她看不惯那头便罢,今日却是亲自跑了过去,一口一个母亲唤着,哄得那人眉开眼笑。”
郑月看她烦闷着急,也跟着暗暗发急,正是没了法子,见那花斑猫儿跑进屋子里来,对着季映兰哇哇叫唤。
她隐约出笑容:“你可把猫送过去了?”
季映兰看着那花斑猫儿,也有些疑惑道:“她收了,怎么又不拴着?让它跑回来做什么?”
郑月嗤笑一声,手指在猫脑袋上抚摸:“这可不是他们让跑回来的,猫又不傻,谁是它的主人,它认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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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湿寒,海棠畏惧湿寒,跟清音到后院子里去摘花椒,要烧水来泡脚驱寒。
海棠才剪了两支,就见沈清梅的贴身婢女青玉追魂儿似的追了过来,站在跟树前喘着粗气儿:“大娘子,小郎君被猫儿抓伤了。”
海棠手中剪子咔嚓一顿,心中一个来回,骂了句:“也真是大胆!”旋即剪子一扔:“春辉院去!”
春辉院此刻也是一片沉重,海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