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案,却不想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搅得华襄帝心中实在烦闷。皱着眉头瞧着下头跪着的一趟,甩袖坐在了榻上,揉了揉太阳穴,一手撑着脑袋,闭眼道:“熙平你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平王忙抬头道:“回父皇,儿臣同楚姑娘……”
还未等平王话说完,白其殊立刻抱拳抬头坚定地说道:“陛下,草民认为此事不妥。”
平王终于忍不住了,扭头瞪了白其殊一眼,心中却有些紧张,为何自己还未说完话,便被白其殊打断,莫非白其殊也对楚玉蕤有意思?可想了想白其殊的身份,华襄帝虽没有明令禁止世家之间通婚,可一旦两大世家通婚便代表着有了更加密切的联系,对华襄帝的威胁便增加了一分。
没有人会傻到想让自己成为君主的一个威胁,被整日怀疑罢。想到此处平王挺直了腰板,反驳道:“本王同楚姑娘之间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白其殊冷哼一声,斜睨了平王一眼,“两情相悦?”这个平王是不是语文不好不会用成语,“敢问平王殿下同楚姑娘见过几次面?又说过几次话?可知楚姑娘讨厌什么喜欢什么?楚姑娘又可曾对平王殿下表明过心意?”说罢转头望着华襄帝,“请陛下三思。”
华襄帝眯着眼看着这个变了不少的白其殊,从前上殿时他见到自己时连抬头也不敢,现如今竟敢回话时抬头了,哼,果真是当了白家家主便不同了。华襄帝也不接话,静静地看着自家儿子和白其殊吵,他倒想看看,谁说的过谁。
平王听到此处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答道:“白公子,你这般说便不对了。楚姑娘是世家嫡女,又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会……”平王故意不将话说完,挑衅地看了白其殊一眼,人家姑娘家,怎么可能大方到直接对男子表明心意?
哪知白其殊并不惊慌,嘲笑道:“那平王殿下呢?莫非平王殿下也是未出阁的姑娘不成?”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华襄帝抽了抽嘴角,看来这几年白其殊在外做生意不仅结交了许多世家子弟,嘴皮子上的功夫也好了不少。
太监总管缩着肩想笑不敢笑,努力憋着将脸都憋红了,苏淮低着头嘴角差些咧到了耳朵旁,两手撑着地抖动,若不是怕华襄帝发现,恐怕早便躺在地上笑了。
“你!”平王哪里有久混商场的白其殊那般口齿伶俐,自然说不过他,正当气氛凝结时,外头的小太监又跑了进来,华襄帝怒视了他一眼,小太监忙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陛……陛下,是……仲蕖王。”小太监咬着嘴唇,自己是倒了什么霉,今日怎生这般多人。
太监总管向前进了一步低声道:“陛下约了仲蕖王前来对弈。”
华襄帝点点头,本是约了他的,却瞧他没来,自己先同皇后下了起来,没想到他竟在这个节骨眼来了,也好,他想听听他的想法。
一袭紫色蟒袍,华和肃进了殿内,瞧着殿内这般多人似乎有些惊讶。华襄帝瞧着他进殿挥了挥手道:“赐座。”
太监忙搬了个椅子,华和肃只低了低头以示礼貌,坐在了椅上。当苏淮听到太监口中说了仲蕖王三个字时,猛地一惊,自打他进殿时眼神便一直在那个仲蕖王身上,苏淮在打量那个仲蕖王,但在白其殊看来是在眉目传情。
白其殊忽的身子一抖,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如若苏淮知道他在想什么,会不会欲哭无泪。
“今日皇兄的宫中这般多人,想来还是在处理政事,看来臣弟来的不是时候。”华和肃瞧着地下跪着的一干人等,说道。
华襄帝笑了声,教他们都起来,转头对华和肃道:“孩子大了,已有纳妃之意,不知十弟如何想?”
华和肃明知故问,“哦?不知哪家的姑娘能入的了熙平的眼?”华和肃望着华熙平,明明是笑着问他,却教人不寒而栗。
华熙平不知为何,自己这个皇叔,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行为举止以及思想都比自己成熟缜密的多。但想着十皇叔也不可能说什么,便回答道:“楚家的姑娘,十皇叔见过的。”
华和肃愣了愣,“楚家的姑娘?本王记得楚家有两个姑娘,不知熙平说的是哪一个?”
“……”华熙平被问的不知说什么,十皇叔这是故意装傻么,他身为亲王,怎么可能去娶一个庶女,自然是楚家的嫡女了。
一旁不说话的苏淮忽的开口道:“陛下,按《华襄礼记》,女子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楚姑娘的爹娘已经故去,唯一能够决定楚姑娘婚事的便是楚姑娘的从父,可如今,他还远在楚城。”
平王立刻反驳,“长姐如母,楚姑娘虽在安平无长辈,可还有位姐姐,只需问过她姐姐便可。”
华和肃轻咳了一声,眼神望着苏淮,身为礼部侍郎,竟然在自己的君主面前说唯一能够决定楚玉蕤婚事的是楚玉蕤的从父,他又置华襄帝于何地?苏淮发现自己说错了,忙低着头不敢再说。华襄帝皱眉瞧着平王,苏淮说错了话也便罢了,他一个皇子还不晓得嫡庶之分吗?一个庶女,能算什么长姐?
不懂什么礼仪的白其殊不知为何大殿内忽而便沉默了下来,好死不死地接道:“平王殿下如此心急,不得不叫草民怀疑,平王殿下心悦的是楚姑娘还是楚城呢。”
苏淮抿着嘴低头笑,平王现在就像一只快要炸毛的猫,白其殊的这句话毫不留情的道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