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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所说,他好像是因为接触栀子手上才会出现红点,确实是过敏的症状,八九不离十了。”白其殊的话还回响在耳旁,楚玉蕤一路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都对花粉过敏,怎么可能这般巧。可是,一个是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十皇叔,当今圣上的弟弟,一个是江湖之远扶渠阁里的阁主,两人身份相差这般远,怎会是同一人?楚玉蕤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思考,却莫名其妙地想起连亦清抱着自己时那张欠揍的脸,这样一来,她就更不会将他同朝堂上那个好似事不关己的人联系在一起了。
四月下旬,科举最后一试,即殿试,于碧凌宫华襄帝亲自考核。
自然,贡士一共三百名,华襄帝不可能一个一个亲自考核,故而分配了一些名额于礼部尚书、礼部侍郎。
身为会元的符阙,自然在华襄帝的考核之内,不过白其殊知晓自己也归华襄帝考核的时候一晚上没睡着觉。
不是激动高兴,是被吓的。
第二日清晨,白其殊早早起了身,又温习了从前自己抄的诗词,叹了口气,两手合十道:“这次我是当真没有办法了,只能借各位诗人诗词一用了。”
虽说自己前世同古董打交道,古时候的事情也了解不少,可也不是作诗的料,自己从前写的诗,放到现代,还能赢得几句赞美,至少面子上是的,而且还押了韵,若是放在古代……那便什么都算不上了。
碧凌宫,华襄帝一身明黄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苏淮现如今正在偏殿考核其他贡士,故而不在此处。白其殊的身影渐近,小步快趋进了大殿,华襄帝点头,礼节倒是学的不错。
“草民白其殊参见陛下。”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教华襄帝增加了自己对他的赏识,不过,回想起一段时间前,眼前这个为人称道的如玉公子哭着跪在自己面前抹泪的情景,华襄帝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第六十三章◎时务策论
华襄帝终于开口道:“那便开始罢。”
昨日白其殊已经了解到殿试的内容,华襄帝第一轮应当问时务策。
即华襄帝会拿出近日华襄国内发生的事情询问白其殊的对策。白其殊自认为自己虽从商,旗下的古董店内的事情多数还是亲力亲为的,这些日子同百姓接触也多,故而并不是十分紧张。
果不其然,华襄帝第一题便询问了关于江临近日水灾之事。
江临,位于华襄国南部,常遭水灾。不过,奇怪的是,今年的水似乎特别的大,这也波及了更多百姓,除百姓流离失所之外,庄稼也毁坏了不少。
白其殊在心中捋了捋思绪,半晌,答道:“江临水灾,首当其冲便是百姓,由此,最应当安抚的也是百姓。故而草民认为,处置江临水灾,第一,户部应当立即拨款于江临知府,于江临灾情相对较轻的地方修建避难处,并派发食物。除此之外,还应当时刻观察灾情状况,分析灾情是否有再次扩散的可能,及时迁移受灾群众。”
华襄帝点头表示赞同白其殊的说法,受灾之后,首先想到安抚民众,这是稳住民心的体现。
华襄帝抬手,示意他继续。
白其殊在心中舒了口气,第一个计策答对了,心里头也便多了几分底气,继而答道:“第二,稳住民心的同时,工部应当加紧修建各处衙门,而兵部应当加紧地方巡逻。”
华襄帝抬头,“哦?这是为何?”
白其殊镇定自若道:“华襄百姓数量众多,并非每一个百姓都是纯良之人,总有暴民挑拨,于人群之中散播谣言,从而引起地方暴乱,因而加紧修建衙门与加强地方巡逻,能够及时避免地方暴乱的发生。”
大殿之中的不少人投来赞许的目光,华襄帝弯了弯嘴角,果真是白家的后代,祖上出过三位丞相、五位御史的白家后代,能是什么普通之人吗?
“做好这些工作后,吏部应当派人去江临调查人口,统计受害、失踪人数,户部协同规划国家田地,从而调整新的赋税率。”
先稳定民心,又威严巡逻,白其殊治事,刚柔并济,不仅如此,还将赋税这些细小的方面考虑周全,江临闹了灾,庄稼必定减产,若还按照从前的税率征税,必定引来人民不满,这样一来,先前的安稳民心的计策,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第三,工部应兴修地方水利,疏导河道,减轻水灾状况。”虽然白其殊的声音听起来很稳,心中却打着鼓,生怕自己这是纸上谈兵,被皇帝揪出错来。
华襄帝身子上前倾了倾,勾唇道:“卿方才所言,稳定民心,避免暴动,又说灾后立即兴修水利,那么这些人,从哪里来派?”
白其殊毫不犹豫道:“地方百姓便可。”
“呵。”华襄帝轻笑一声,“地方百姓方受灾失去家园,心情必定低落,此时召集江临百姓兴修水利,恐怕会适得其反罢。”
“这……”白其殊咬了咬嘴唇,皱眉想了半响,大殿之内的人表情各异,都在思索着应当如何回答,却见白其殊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这便要看第四了。”
“第四如何?”华襄帝好容易找出了他计策中的不足,继而问道。
“第四,礼部举行祭祀大典,陛下亲行,望天佑我华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白其殊在心中笑笑,古代人有一点值得利用的便是迷信,将天灾视为上苍对做皇帝的惩罚。比如今日这里闹了旱灾,比如明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