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宁阳公主自然也抱有私心。人做事都是带着目的去的。
一来宁阳公主从前也算是云家的嫡女,从这个身份讲,白其殊帮她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族;二来,宁阳公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从这个身份讲,白其殊帮她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马车旁的白薇白芷看着苏淮甩袖离去,正愣神间,却听见白其殊道:“回府罢。”
说罢顿了顿,望着苏淮的背影又道:“他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是他来寻我,我却未下车迎接,怠慢他,惹他生气了?”
白薇抽抽嘴角,总觉得方才苏侍郎的话中含着几分醋味儿,但又不敢说,只安慰道:“郎君宽心罢,苏侍郎也不是那般气量小的人。”
白芷只在心中叹气,若说自家郎君心思细腻,这等明显的暗示她怎会看不出来?若说自家郎君大大咧咧,可那般多账本中的细小错误她又是如何找出来的?
如若郎君和苏侍郎当真互相倾心,而后又当如何?郎君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掉脑袋的欺君之罪啊!
马车行驶着,白其殊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想着明日休沐,自己又方上任,摆个宴会请同僚吃个饭什么的总是少不了的。
不过宴会应当如何摆,花费多少都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场子小一点罢,落在同僚眼里,你就是小气;场子大一点罢,落在皇帝眼中,你就是铺张浪费。
白其殊和白薇白芷讨论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从简。
翌日,虽说是休沐,可也是白其殊父亲的祭辰,于是他便起了个大早,身着素衣,去祠堂跪了一阵子,加上抄写佛经,白其殊出来时走路有些不稳。
白薇白芷心疼他,教他回房休息,白其殊却懒得动弹,走了几步便坐在了院门的台阶上同白薇谈天儿。
白芷见状便回房去拿吃食。两人正嬉笑打闹间,一个婆子忽的喝道:“你这小蹄子,青天白日的,不在院里伺候郎君娘子们,却躲在这里谈天儿,好生快活!”
白薇抬头,也不认识那婆子,只瞧她身后跟着四个丫鬟,后头还有两辆马车,跟着货车,上头装着不少梳妆奁,想来轿里坐着的是女子。
白其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身素衣,倒也难怪那婆子把自己认成了下人。不过也奇怪,这一行人是何人?眼看着白薇起身就预备同那婆子吵起来,白其殊忙制止。
白薇打小便跟在白其殊身边,如今白其殊乃是一家之主,旁人同她讲话都是娘子娘子的叫,何时受过这等气?再者,骂了自己也便罢了,还连同郎君一块儿,真不知那婆子的眼睛是怎生长的。
“瞧瞧你那眼睛瞪得,是要吃了我怎的?还不快去同家主通报,说我家两位娘子到了。”那婆子颐指气使道。
“你!”白薇手一抬差些就打了上去,白其殊忙挡在她面前,笑道:“不知是哪两位娘子?”
那婆子见她态度不错,生的也好,便道:“自是李桢娘子和王槐娘子了,两位老爷也是白府里头的大人物,你是新来府上的罢?”
白其殊心中冷笑,李、王两个长老这般快就来打她的主意了,却面不改色道:“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得娘子,小的这就去通报。”
一转身,白其殊便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回房,更衣,教白芷不必送吃食去了。”
书房。
白其殊坐在书桌前,方才预备去找白其殊的白芷才被白薇拉回来,不知白薇为何这般生气,只问了一句如何安排两位娘子。
白薇坐在椅上,嗔道:“安排甚么?教她们在风里吹一阵子再说。”
白其殊笑道:“你越发放肆了,好歹也是两位长老的爱女,理当算我妹妹的,她们到了安平,我也得好生招待着。”
“两位长老是何用意郎君还不清楚吗?倒还有心情开玩笑。”白芷放下食盘,忧心忡忡道。
白薇起了身,“你是没瞧见,方才那婆子傲慢的样儿,恨不得快将鼻孔翘上天了!”说罢,还学了个样子,白其殊笑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整理了一下表情,白其殊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把两位娘子安排去南苑罢,好生招待。”
“南苑……不是住着……”白芷欲言又止。
白其殊添了盏茶,叹气道:“哎,我那几个庶妹,平日里就不对盘,在南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凑几个人,让她们打打群架……哦,不,打打麻将,也好嘛。”
白薇白芷看着自家郎君,总觉背后凉嗖嗖的。
☆、第七十一章◎庭院海棠
本是休沐三日,白其殊想要睡个懒觉,却在清晨被白芷叫了起来,说是两位长老在外头等了有些时辰了。白其殊洗漱完毕,果真看到了正在大厅中喝茶聊天的两大长老。
不知小厮已换了多少盏茶,那两大长老竟还坐在屏风后头,白其殊心下了然,若搁在平日,她久久不出现,两人怕是早便沉不住气了。
各怀鬼胎。
白其殊笑脸相迎,“不知二位长老清晨拜访,所为何事?”
李长老眯眼笑道:“家主方上任,宫中差事繁冗,加之家中杂事,定费了不少心神,我瞧家主这几日面色憔悴了不少。”
王长老在他身旁附和,直说:“是啊,是啊。”
白其殊心中冷笑,她可不以为两大长老是专程来关心她的,若是当真关心她,就该让她睡个好觉,而不是一大清早跑来跟她说:“哎呀,家主您辛苦啦!”
“能为陛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