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漫茹对现时的通讯有点无语,飞鸽传书,得什么时候才到啊?!而且赶回来就算骑马也要个一天一夜才能回来。估计也是刚刚好解决掉郑国的麻烦,算了,不差那一两天。
“明天再说吧,跟你父皇说一下,我就不信有谁敢动段墨,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蒋漫茹也许也猜到会是谁了,乔苏前脚一走,后脚就来这么一出,真是别有用心啊。
“嗯,明儿再说吧,让他好好歇息吧。”
天狼待人走了后,便睡在了床边上,守候着段墨,刚刚段墨跟他们说了要把他留下,他也不想到处跑了,暂时在这里住下吧,跟段墨相遇也算是缘分了。
段墨娘亲救了它,它救了恩人的儿子,也算是报了恩。
段墨睡得半梦半醒,只觉得有点寒冷,他梦见自己在不见天地的茫茫雪地中艰难的行走眼望四周,空无一人。他躺在雪地上,突见一只浑身漆黑的天狼从上而下嗅着他,似乎在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段墨抬手摸了摸天狼身上的毛,漫天的雪突然消失不见,段墨躺在了长蓬山的那个小屋里,一个穿着素色布衣的姑娘坐在木桌前,手上拿着一件婴儿尺寸的衣裳,用黄莺出谷的声线温柔的笑说着:“我家墨墨穿着该多可爱!”
段墨刹那便红了眼眶,“娘……”
可是女子并不能听到他说话,段墨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竟是在神山寺那时的禅服,段墨欲伸出一手触摸一下女子的黑长直顺的发丝,可是场景又是一变,段墨看着刚刚那姑娘坐在段府的长廊抱着一个孩儿,唱着奇怪的音调,在哄他。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抱进妈妈……”
虽然音调奇怪,可是段墨却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一首曲子。
段墨睁开了眼睛,只见天狼在床边歪着头看他,黑色的毛发竟带着点点的光亮,把漆黑的寝室映亮了一小片。
“是你吗?我梦见我娘亲了……”
天狼看段墨醒来,没做声,趴下去闭上了眼睛,段墨翻侧过身子,伸出一手摸了摸它的头,“多谢!”
郑国
郑熙才和乔苏在殿内对着一副墨画静默着,两人背手挺腰,长身玉立。
沉默许久,郑熙才轻声道:“把你牵扯进来,真的很对不起。”
乔苏侧过脸看他,“我就是你在这里的亲人。”
乔苏觉得有些事不说,可能以后也没办法说,今晚可能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
“郑保,是我对不起你,其实……”
郑熙才惊讶了一下,旋即看着他不作声,等待他娓娓道来。
“其实……是因为,你和冬冬才能穿越到这里,我、我其实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应该说,我母亲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是怀着我,穿越到了现代。”
“我舅舅,他是一个巫师,是他把我召唤回来这个时空,不小心把你和冬冬都传送了过来。”
郑熙才的神情由期待变成沉默变成怨恨……
乔苏觉得这个时候,郑熙才没有给他一拳已经是很好的了,他直视郑,“是因为我,你才会遇到这些事情,不然你在21世纪活得好好的,我不祈求你和冬冬的原谅,我只想竭尽全力护你安危。”
郑熙才一拳打在了大殿内的木桌上,墨汁洒了一大块,边上的两本奏折都沾上了点,犹如二人的友情生生沾上了污点。
“不需要!你走吧,我需要冷静一下。”郑熙才跌坐在金黄色的龙椅上,乏力的揉了揉眉心,有点难以置信般。
乔苏没走,这个时候他愿意被他揍一顿也好,骂一餐也罢,也总比逃脱的好,郑熙才以前就是那样,他需要一场汗水的发泄,要么去跑个十几公里,要不打一场无休止的篮球。
郑熙才也没再赶他,只是静默着端坐,良久才听到他说:“我重遇你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也许你身上的气息仿佛就是属于这里的,你的从容,你的安逸,可能只是错觉,可是又莫名觉得你和这里很协调,我说你怎么就不愿回去呢?原来是这样!哎,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伴随着一声轻叹,郑熙才垂下了头。
乔苏上前一步,一手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说:“郑保,还有方法可以回去的。只要你想,我一定会帮助你回去21世纪。”段墨他爹拿过一个可以打开时空隧道的东西来,他是有办法回去的。
“回去?内患还未平定,社稷还未稳固,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之中,谈何容易?”
乔苏不知道江山社稷在郑熙才心中已经成了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一开始他只是穿越成一个平民百姓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的为难了,也不会陷入这水深火热中。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双方沉默良久,郑熙才深深叹息一声,“先把这一仗打好再说吧,回不回去,我暂时还没有特别强烈的念头。”
乔苏低下头,没有应答,只是默默的陪伴着他,偶尔磨墨,偶尔斟茶,也许这个时候无声胜有声。
不久,城中暗守的雷九才联合开国老将军半路夜袭代靖松。
毫不意外的,代靖松兵力几乎放在了府邸和宫中,途中无几兵力守护,代靖松捉拿归案。
一更天,萧重远攻陷代靖松府邸。
与此同时,阳逍率领锦衣骑兵深入敌营后方,捉拿其余谋权同党,在夜色的掩盖下乔苏从宫中由内及外突袭,余党不敌,弃甲投降,归顺郑熹帝。
五更天,雷九才,萧重远,阳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