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手头的动作，嘴上问他：“为什么？”

晏展南啧的一声，说道：“你之前不是上赶着要跟我在一起吗？”

顾以昕摇摇头，“我现在不想了。”

晏展南叹气，“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生活中除了男人之外，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值得我去追求。”

晏展南挑眉：“你的觉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不过在追求美好事物的同时，也是可以跟男人在一起的，比如我，可以带你看更多更美好的事物。”

顾以昕微微一笑，“所以现在是你上赶着要跟我在一起么？”

“我……”晏展南一时词穷，因为他发现女人说的就是目前的事实！

以前是她追在他身后跑，想方设法地要上他的床，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角色居然颠倒了，现在换成是他上赶着将她弄上床，而她却若即若离地吊着他。

晏展南摩挲着下巴，认真地思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变得越来越对他胃口，言行举止，一颦一笑，完全戳中他的萌点，就算她还还带着个小孩，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沉默半响后，认真地说道：“我现在是很认真在跟你说这事，从部队出来后，我也没跟谁谈过感情，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所以希望你以后能安分踏实地跟我过日子。”男人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答应我，程澄。”

顾以昕也从未谈过恋爱，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认真地示爱，原本满腔感动，忍不住要点头答应他，可在听到他最后喊出的名字时，热情的小火苗瞬间被熄灭了。

程澄，她怎么就忘了呢？在旁人眼中，她根本不是顾以昕，而是依然活着的程澄，就算男人感受到她的不同，喜欢上转变后的她，可他表白示爱的对象，始终是这副名叫程澄的皮囊，而不是这皮囊之下的顾以昕。

心中的喜悦，在他喊出这个名字时，突然都归于零。

成为程澄已经有一段时间，顾以昕一直觉得自己适应得很好，有种随遇而安的豁达感，她可以将自己当成程澄去面对她糟糕的人生，为她养育阳阳，认真地过起小日子，她以为自己渐渐跟程澄融为一体。

然而，就在刚刚，当男人对着她表白，并无比专注地喊着程澄名字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介意的，介意他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她，介意他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她，她是顾以昕，不是程澄，她是万人瞩目的天后巨星，不是默默无名的18线小演员。

可她又该怎么告诉他这些呢？她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解释。

顾以昕觉得委屈又无奈，她想答应这个男人，可心里又非常别扭，顶着程澄的皮囊，让她产生一种跟别人分享男人的错觉。

喜悦又苦涩的心情，让她无法愉快地点头答应，于是勾起嘴角，答非所问地说：“当初我缠着你不短时间吧。”

晏展南闹不清楚她的意思，唯有点头，“确实缠了好一阵子。”

她眨眼说道：“我缠你那么久，你都没答应，现在你一说我就同意的话，未免太不公平？”

晏展南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她笑得狡黠，忍不住低头亲吻上去，说道：“看你这意思，是要我追求你？”

“有何不可？”她长这么大还没被正式追求过，她也很想体会一下恋爱的感觉，对象是晏展南的话，她会觉得更加期待，也好借着追逐的过程，慢慢适应身份的转变。

晏展南挑眉，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笑道：“谈恋爱可以，但我可不吃素。”

“没人让你吃素。”顾以昕拍开他的手，继续料理她的食物，她有种不好预感，有他在身边干扰，今天菜色的味道肯定很一般。

幸好，她的担忧没有成真，当顾以昕将酸菜鱼端上桌后，晏展南立刻成为捧场王，一口气吃掉大半盆，边吃还边嫌弃不够辣。

顾以昕非常惊讶，本以为晏展南是本地人，应该吃不了辣，没想到他居然是无辣不欢。

“我当兵的地方，大家都吃辣，刚开始也是不习惯，吃多就喜欢上了。”

说起以前当兵的往事，晏展南总是神采飞扬，滔滔不绝，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要转业当商人呢？”顾以昕不解地问他。

晏展南夹菜的动作略微停顿，一声叹息，说：“有次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受伤的位置有些微妙……。”晏展南稍稍犹豫，继续说道：“养了三四年才养好，那次受伤也是造成我不孕的原因。”

他最后这句话，让顾以昕瞬间明白他受伤的微妙位置，不由得低下头，去看他裤裆的位置。

发现她目光的指向后，晏展南立刻横眉冷对，恶狠狠地说道：“不准怀疑我的能力！”

顾以昕发窘，说道：“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晏展南这才得意地笑道：“那是当然，除了不能让你怀孕之外，我可是很猛的。”

顾以昕连忙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会觉得遗憾吗？”

“身为军人，就要有随时为国家牺牲的准备，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顾以昕觉得有些心疼，安慰他：“现在医院技术那么先进，说不定有治疗办法。”

晏展南摇摇头，“医生说是永久性伤害，没法治了。”

听他这么说，顾以昕想起自己原先的怀疑，阳阳会是晏展南的吗？他那么肯定地说自己不孕，又怎么可能跟程澄上一次床就中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