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小心翼翼伸着懒腰，右肩有些轻微疼痛，她用左拳轻轻捶打，知道肩周炎会越来越严重，心里暗暗骂：该死的职业病！

白色束腰短袖衬衫随她手臂上扬上下滑动，显得局促紧窄，看看做了一半的财务报表，再看看窗外火热刺眼的阳光，眉头浅锁，看来又不能按时下班了！再度为孩子吃不到新鲜母乳郁闷，眼睁睁地把多余奶水挤进马克杯，心不甘、情不愿地倒进卫生间洗手池，每次倒时心里都会浮现女儿漂亮脸蛋和舞动小手哭泣的饥饿模样，欣慰之余甚感无奈。

胸脯有了明显胀感，衬衫胸前已有两小块浸湿，心想珠儿到银行也该回来了，不会又找小姐妹玩去了吧？看来只能自己挤了，看着白白的奶水淌进杯里，不是在孩子吸吮下流进她的身体，亲手挤奶对孩子产生深深的负疚，哺乳期间丰富奶水无来由的变成累赘。

没办法！谁叫自己产假期间不掺杂给孩子喂些牛奶呢？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四个月大的孩子也学会嘴刁，只吃妈妈奶水，其它的闻味就知道，两只小手抱着奶瓶往一边推，推完再没奶嘴或奶头及时递过来，便毫不留情哇哇大哭，经常哭得奶奶也跟着掉泪。

为此，想了很多办法，早晨喂完赶紧把剩余的挤进奶瓶，储存在冰箱里，幸好是夏天，孩子似乎知道妈妈冰镇奶水解暑，小嘴啪啪得特别快，麻烦就来了，储存奶水怎么也坚持不到自己下班！每天进屋第一件事是把孩子抱起让她尽情吃够。

想过把上班时挤出的奶水送回去，天热路远，不到家便馊了，送过一次奶奶硬是没敢让小孙女喝。

想到乳满奶溢，竟然让孩子饥一顿、饱一顿，再也笑不起来！

神情怏怏起身把门反锁好，转身从书柜取出白色印有漂亮女婴的马克杯，坐回椅子把窗帘拉上遮挡，尽管外面只有阳光、树叶以及偶然落在树枝上的麻雀，是习惯拉窗帘，有一次惹得珠儿笑话她：“要是不小心让哪个男人看见了？那还得了！鸣姐不二忠贞就不保了！”

后来想想也是，鸟儿眼馋看见了怕什么？它们又不是男人，再说它们又不跟孩子抢奶吃，尽管如此，还是愿意拉上窗帘。

她把上面纽扣解开两颗，翻出白色小背心，慢慢把膨胀浑圆的右乳托出，揉过几下后加大手劲，数根细细地白色奶线像泉水一样喷出，第一股喷在桌面帐本上，没办法收拾，专注把奶头放进杯中，奶水碰在杯子发出轻微的“吃吃”响，过了一会儿，发出喷在奶水上的声音，就这样不停揉挤，身体保持固定姿势，思想有些走神。

回忆起产假后第一天上班的情形，不到十一点感觉胀得不行，悄悄往胸前垫纸巾，终于被对桌的敬珠儿发现，提醒她奶水把胸襟湿透了，自己慌不择路往外跑，差点与男厕所一个男同事相撞，才发现进错了门，男人善意的笑声让钻进女厕所的她羞红至耳根，小便后的女同事见状也笑，从此以后，再也不上厕所挤奶了。

珠儿在，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女人，再说只需面对她一人，感觉胀后锁上门，背着身子在门后挤，再不弄得到处都是。

右乳挤出半杯不再挤，到家还得喂孩子，放回衣内再托出左乳。

“砰、砰、砰”有人敲门，接着有女人喊：“鸣姐，是我，快打开！”

陆鸣有些欣喜，起身藏在门后把门打开：“快进来。”关好门问：“急死我了，跑哪去了？”

“今天银行人特别多，在路上我也急啊！”敬珠儿把包扔在桌上：“你不是不喜欢自己挤吗？外面热死了。”她抽出纸巾擦汗：“忍一下！”

陆鸣心想不挤怎么办？还能被自己的奶胀死啊！

纸巾扔进垃圾筐，敬珠儿端起杯子看看：“挤了一边吗？”

陆鸣点点头，把另一只掏出来：“不行，又淌了！”

“渴死了，我干脆喝了吧！”敬珠儿不等陆鸣同意，擅作主张把半杯喝光，咂咂嘴唇。

陆鸣骂：“你要死啊！连我的奶你也敢喝？”其实是想说除了孩子谁也不让喝。

“喝都喝了，当是饮料。别愣着，我有什么好看的。”敬珠儿把空杯放在她胸前。

陆鸣傻傻地接过杯子举着，还在想半杯奶的事，敬珠儿握住她：“接好了。”

陆鸣回过神把杯口对准：“好喝吗？”看她确实口渴，便不再计较。

“没喝出什么味！真的，骗你是小狗。”她双手并用熟练地挤，像奶牛农场的挤牛阿姨，缺的是头上白色发布和围腰，杯子也比桶小，明显比陆鸣自己挤下得快。

陆鸣思想又走神了，现在好了，敬珠儿不但看，还喝了，连自己老公都没这个口福，心中不禁一动。

敬珠儿边挤边回味：“你别说，这会才品出味来，人奶是比牛奶好喝，一点不腥。”

“你骂我是畜牲呢？小心我撕烂你的嘴。”陆鸣听着不受用。

“别小心眼，我又不是色兮兮的男人，占不了你什么便宜。”见有了小半杯：“说实话，有一次我还想呢，何必这么费劲挤，我帮你吃了不就行了，说不定有回到婴儿时期的幸福感。”

敬珠儿是说者无心，陆鸣是听者有意，她的话正好与自己刚才奇妙感觉牵联，猛地心中有一股蠢动，赶紧说话：“那我就成你妈了，养了你这么大一个快嫁人的女儿！”

“那没人时我就喊你妈了。”敬珠儿嘻嘻笑，深情地轻轻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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