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停顿看水妹表情，她微笑没有了，陆鸣和萧岚的笑容也没有了，他受到鼓励，继续念：“我承认，由于成长和工作原因，身上融入太多劣根性，原来跟异往也比较轻浮，才采取强行送花方式，我以为女人喜欢这样，一直不知道真正的爱情不是靠鲜花产生？鲜花因爱情才变得有意义，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爱慕，也亵渎了鲜花，对你是极不尊重的，为此请求原谅。现在我变了，摒弃过去生活习惯，费很大工夫从原来生活中走出来，没有别的原因，只想尽可能保留稍微完好的自己，即使仍配不上你，还是会保持这种改变。新年伊始，祝你永远快乐和幸福！”念完他松口气，露出羞惭笑容，清晰可见额上细密汗水。

有位女客人不明状况：“小伙子，检讨写的不错，小两口没隔夜仇，别再拈花惹草了！”

众人哄笑，陆鸣表情不自然，萧岚总结：“写的太短了！经不起推敲。”

水妹伸出手：“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好吧，我保留这封信。”只要令自己感动的都想保留，觉得他一点不肤浅，头上染发顺眼多了。

张澜喜出望外，把信叠好装进信封递她手里：“你们去忙，我也该走了！”不停向她点头，接着向围观人点头，像已经赢得眼前女人的心，离去时竟是满意的笑，仿佛刚完成一项伟大壮举。

张澜走了，三个女人不用躲了，水妹盯着没有字迹的信封呆呆地看，像在猜一个谜语。

萧岚感叹：“劲敌啊！”后悔没直接把她们拉走。

陆鸣发泄般地拍萧岚背部一巴掌独自进店，不知道到底意味什么？他说新年有新动作，看来是变买花为写信，尽管枪手写的一般，傻丫头却被糊弄住了！这种事又不好直接问水妹，何况身边有人，心中漂满厚厚一层酸醋，下面是等待发酵的闷气，

水妹跟着进店见几个人不说话，陆鸣低头沉思，萧岚站柜台边望着超市里的商品，只有杏芽同情地注视着自己，把信放进抽屉，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的顺手拿出一叠卡片，弯腰在桌子上填写。

陆鸣意识到屋内气氛不对，想打破沉闷始终无法提起兴致，不舒服有什么用？眼睁睁被那狂妄小子打败，想不清楚傻丫头为什么要接那封信？这不是暗示他可以继续吗？现在好了，花不送了，换来满天情意绵绵的纸片，只会越弄越复杂，怪谁呢？怪水妹怪不着，要怪只能怪自己，非得开这破花店！非得让水妹抛头露面！有本事就像男人那样理直气壮的说水妹是自己的女人啊！请他永远不要骚扰，可问题是能说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像傻子似的站在一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心灰意冷，就像站在苍茫沙漠中生出无限荒凉，看无法控制自己，起身拎起包低头匆匆走出花店。

水妹见她出去，内心一阵抽搐，委屈的两行清泪不自觉地下来，迅速把卡片上字迹浸得模糊一团。

陆鸣离开使萧岚如梦方醒，原来以为她们不是男女之间那样的爱慕，不会有沉痛感觉，刹那间明白不像自己的理解，她们之间没有寻求新鲜刺激的游戏成份。

听见水妹轻声抽泣，萧岚猛地心颤，小声嚷：“哭什么？还不去追你姐！”取出纸巾递给她：“快去啊！”

水妹点着头，擦干泪花跑出花店。

杏芽在一旁仍呆若木鸡，觉得非常不对劲，既然是姐姐用得着伤心吗？

“呵呵！”萧岚也想不清自己感受，认真问杏芽：“明白了吗？”

杏芽似懂非懂点点头：“鸣姐是……是爱水妹吗？”

萧岚眼眶潮湿：“不仅仅是爱，简直把她当生命。”稍停，想清应该怎么措词：“女人间也有爱情的，明白我的意思吗？”幸好自己对眼前的或杏芽还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