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率就不要传了。他们一定在找珺儿,旁人未必有他们尽心,毕竟……”元文谡没再说下去,而是道:“传武国公世子即刻进宫!”
“是……”
话音未落,就有内侍通传,“陛下,武国公世子递了牌子求见。”
看来他的消息比宫中还快……但元文谡现在没心情计较这个,“快传!”
卫珩进去的时候,正遇见苏寿康。苏寿康匆匆见礼就继续往外走。
看来陛下也已经得到消息了。卫珩加快了脚步。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元文谡抬了抬手,“朕正要召你进宫。但你不请自来,想必已经知道朕传你所为何事。”
“可是太女在陕州坠河一事?”卫珩不遮不掩直接道出。
元文谡点头,“你果然已经知道了。你看看陕州刺史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事关楚珺,卫珩没有推脱就接过来,看了看道:“陛下,依臣之见,光是这道折子,其中透出的疑点就够多了。”
元文谡缓缓点头,“这也是朕即传东宫属官和陕州刺史进京的原因。”
卫珩道:“陛下,恕臣直言,太女向来行事万全,又有几分武艺傍身,只是巡视河堤,绝不可能坠入河中,臣实在不信这只是意外。”
“你是说……你怀疑谁?”
卫珩垂首,“臣不敢妄自揣测,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定夺。”
元文谡往后靠了靠,“朕知道你怎么想的。可现在这只是你的猜测。明白朕的意思吗?”
“臣明白。但臣眼下不急着处理这件事,臣焦急的是太女的安危。”卫珩拱手,“请陛下允臣前往陕州。”
元文谡道:“朕叫你来就是这个意思。但你只能暗中去,明面上,武国公世子一直在平都,哪也没去过。你懂吗?”
“臣明白,这也是为了太女殿下的安全。毕竟,若此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那心怀叵测之人定不会坐等消息,而也会在暗中寻找太女下落。”
元文谡颔首,“很好。”他起身走到卫珩面前,声音稍低,“你是个聪明孩子,只有你去,朕才放心。”
卫珩看向元文谡,压低声音:“陛下,若太女确实为……所害,陛下身边也不安全了。”
元文谡顿了顿,“朕知道。你不用太过担心,虽然金吾卫在他们手里,但其余十四卫仍在掌握中。平都诸事朕心里有数,你且安心去陕州。”
“是。臣马上收拾行装,今日就启程。”
“去吧。”
卫珩刚要告退,听得元文谡唤道:“懿轩!”
“陛下?”
元文谡沉默了一会儿,“一定要把珺儿带回来。”
卫珩语气坚定,“臣定不辱命。”说罢,转身告退。
一面是依旧站在殿中的元文谡,一面是头也不回离去的卫珩。两人都没说出口的,是如果楚珺已经葬身黄河,又该怎么办?
苏寿康进来,见元文谡一个人还站在大殿中,心中愈发担心,“陛下,您不能久站,还是坐会儿吧。世子亲去陕州,想来再稳妥也没有了。”
元文谡回身在御座前坐下,“密传千牛卫上将军武国公卫朗、千机营统领肖驰今夜进宫。”
苏寿康知事情紧急,领命欲走,元文谡又道:“传禁军十二统领现在来见朕。”
苏寿康脚步一顿,“陛下,策、勋、翊三近卫也传?”
元文谡道:“传。”
苏寿康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老奴多嘴,陛下,三近卫多是世家子弟,跟宁福大长公主一系走的很近……”
元文谡道:“朕知道。不止策翊勋三卫,荣安侯在金吾卫可没闲着,禁军十二统领几乎都被笼络了。”
苏寿康一惊,正要说什么,瞥见元文谡表情淡定,心知他应该早就想到了,不会毫无应对之策,便咽下本要说的话,退下了。
楚珺缓缓睁开眼,从窗外投进来的光线明亮耀眼,仿佛已是来世。
入目的场景是陌生的,记忆渐渐回归,楚珺想起自己方在河堤,正探头张望,身后一股大力推来,她一时不稳,就跌了下去。途中无从借力,她的轻功完全使不出来,顷刻便坠入堤下涛涛河水中。
楚珺可以肯定不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而当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只有茯苓……
河水浑浊冰凉还能清晰地记起,可自己现在又在哪呢?
楚珺觉得手脚使不上力,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没有出声,勉强转动着脖子,打量周围的情况。
屋外似乎有低低的说话声传来。
“……兄长,这样怕是不妥……”
“如何不妥?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并无差错。我早知道盛安公主那个性子,是不可能沉得住气的。她会下手,是迟早的事,不过找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可武国公世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来了才好。若他不离京,尸体送到平都,他一细看就能识破。他不在,就算皇帝也不会去翻看太女的尸体。”
“兄长,就算卫珩不在平都,听闻太女死了,不亲自看一眼是绝不会罢休的。”
“等他再回去,一切都晚了。”
“兄长,你为什么非要与盛安公主合作呢?凭你与太女的过往,太女登基,陈国迟早是你的。”
“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陈国!”那人声音略低,“不仅是陈国、兴国,就连她,我也要!”
另一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兄长,她跟卫珩,过得很好的。”
楚珺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