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曾毅说了一声,就往前靠近几步,几乎是贴着了翟浩辉,然后凝神感觉着针上的动静,一只手轻轻捻动,针就慢慢往里走动。
这种金针不同于普通大夫所用的那种标准针灸针,那种标准针,只能针很浅的穴位,而且大部分情况下是一针一穴。曾毅的这种金针,在之后,并不是直着走,而是会沿着穴位脉络游动,可以疏通经络、刺激位置较深的穴位,不过一般人用不了,因为针在体内游动,全靠手上的感觉,没有一点内家功夫,根本什么也感觉不到。
过了一会,众人听到有“嘶嘶”的声音,就像是在车胎在漏气,只是非常轻微,但大家还是都听到了。警卫局的人脚下不动,眼神却是四下寻找,最后他们惊骇发现,这声音竟是来自于翟浩辉的身体,只是不知道翟浩辉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声音一直持续了将近三分钟,才变得不可闻,曾毅再慢慢捻动,将金针起出。
“好了”就这几分钟,曾毅竟然累得出了一脸的汗,他在脸上抹了一把,道:“你们扶他坐下休息一会。”
说着,曾毅就先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边把金针缠在手上,一边喘气休息,看样子是非常累。
汤卫国是第一次见曾毅用金针治病,心道难怪曾毅平时很少用这根针,原来是这么耗神耗力啊
此时众人去看,才发现翟浩辉已经不再癫狂了,护卫扶他坐下,就听他在那边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翟荣泰仔细一听,脸色顿时大变,虽然翟浩辉说得含含糊糊,他还是听清楚了,分明说的是“好累啊,好热……”,然后不断在重复。
一年了,翟浩辉只会说那些谁也听不懂的“外星话”,更感觉不到任何寒暑饥饱,甚至狂症发作的时候,他连疼都不知道,现在竟然说出了“累”、“热”之类的感觉,这何止是缓解啊,根本就是一针见效、速起沉疴啊。
翟荣泰怕自己听得不清,就对张杰雄道:“你去听听,浩辉在说什么”
张杰雄凑近了仔细一听,也是有些惊骇,道:“浩辉他说……说好累……好热……”
“是好累好热啊”曾毅坐在石头上,拿手扇着风。
翟荣泰看浩辉好转,一时心情大好,道:“快,拿水过来,请他喝口水,凉快一下”
就有人立刻拿出一个军用水壶,递到了曾毅面前,曾毅打开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道:“比我爬趟山还累”
翟荣泰走过来几步,呵呵笑道:“辛苦你了”
曾毅摆了摆手,道:“是我提出要给他治病的,要说辛苦,那也是我自找的”说着,他把水壶还给那名警卫,“好了,现在事情办完,你们就赶紧下山吧,我歇一会也要上山去了”
翟荣泰却是笑道:“既然你有办法缓解病情,那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呢?”
曾毅就摇着头,“我说了治不好,就真的是治不好,你也别为难我了,到别处找更高明的大夫给看看吧”
翟荣泰也不生气,道:“不管能不能治好,你给想想办法,如何?”
曾毅思索了片刻,道:“我可不负责治好,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翟荣泰笑道:“你尽管放手去治就是了,不管好坏,我都不会怪你,也不会追究今天的事。”
曾毅眉角一抬,看着翟荣泰,心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这么快就识破自己的心思了,曾毅等着的就是这句话,既然翟荣泰说了不会追究,那么就肯定不会追究了,当下他道:“好,那我就试一试,把他扶过来,我给他把把脉。”
翟荣泰一招手,警卫局的人就把翟浩辉又扶了过来,坐在曾毅对面的一块小石头上。
曾毅伸出手,搭在对手的手腕上,仔细体会了好几分钟,最后收了脉,凝神沉思好久,道:“他的病,是给耽搁了啊”
旁边的医生真想过去一把掐死曾毅,,怎么又是耽搁了,耽搁了不就是治坏了吗。
翟荣泰不置可否,道:“你诊出什么,就说什么。”
“从外表看,病人是骨瘦肌黄、神衰形销,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了……”曾毅神色稍稍有些为难,想了片刻后,还是道:“但从脉象上看,病人体内却元阳亢健,中气十足,甚至是旦旦而伐、夜夜不空,我说得可对?”
汤卫国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那家伙已经病得是骨瘦如柴了,风一刮就能飞走,怎么可能旦旦而伐,像我这样生龙活虎的人,想做到夜夜不空,都还有点难度呢
翟荣泰却是心中大震,难道这种事,也能从脉象上摸出来吗?
可要不是从脉象上摸出来的,这小子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因为翟浩辉还没结婚,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所以除了极亲近的两三个人知道外,就再没有外人知道了。
“你往下说。”翟荣泰淡淡说道。
汤卫国大骇,从翟荣泰的表情,他就知道被曾毅说中了,当即一扭脸,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第一次发病的时候,也跟今天一样,非常暴躁,状若疯狂,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病人很年轻,发这种暴病,应该是当时受了很大的刺激,导致心火上升、清窍失灵,暂时丧失了心智而已,此时只要清火安神,很快就能恢复。可惜的是,他被送进了医院的精神病科,使用了大量的镇定剂,从此就成了这个样子我说得可对?”
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