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美心此时走了出来,道:“浩辉你可别上当,让他当向导,实在是无趣至极。”龙美心也换了一双跑步鞋,看来也是要上长宁山了,今天不准备跟曾毅去瞎转了。
曾毅呵呵笑了两声,跟翟老告辞,下山上班去了。
到了招商局,把昨天和王旭民商量的事情安排下去,曾毅就接到了康德来的电话。
“小曾,你到我这里来一趟吧!”康德来也没说是什么事,就挂了电话。
曾毅只好出门又奔县政府大楼去,敲开康德来办公室的门,康德来伸手指着沙发,道:“坐吧,坐下说。”
曾毅坐下之后,道:“康,是不是白家树的事情?”
康德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道:“白家树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同意解除去年的合约,同时,他还承诺在三县交界的飞马镇,建立一座将军茶收储中心。”
“看来白总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这个收储中心辐射三县将军茶产区,刚好弥补了现有的不足,山区太大了,仅靠将军茶厂一家,很难做到面面俱到。”曾毅嘴上说,心里却很清楚白家树的打算,这小子是想跟自己绑在一块啊,。现在将军茶的订单都排到两年以后了,白家树投资建茶叶冷藏储备中心,怕是只有收茶的业务,没有储茶的业务,铁定是要赔本的。
“这件事最后能和平解决,你的工作做得不错!”康德来表扬了一句,随后面色有些凝重,“我找你来,是要问清楚一件事,昨天在镜山景区,是不是有个外宾被毒蛇咬伤了?”
“是!”曾毅就点头道,“是有这回事,当时我正好在镜山。”
康德来点着一根烟,“早上省侨办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这里,说那个外宾目前病势危机,外宾投诉咱们南云县救援不力。”
“这纯属诬告!”曾毅没想到那二鬼子还真是个白眼狼,反口就咬人,道:“我用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现场去救援,这怎么能是救援不力呢!是他们自己不接受我的中药疗法,非要打抗蛇毒血清,我才让景区的工人送他下山去了,救护车当时就等在山下,中间一刻都没耽搁,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在这次事件中,咱们南云县绝对反应迅速,不存在丝毫救援不力的情况。”
“我相信你说的这一切!”康德来只吸了一口,又把烟给掐灭,“早上将县长也跟我说了,县里对此还拿出了详细的应急预案和措施,这很好!”
曾毅看康德来神色不对,就道:“康,我当时就在现场,以咱们救援的速度来讲,如果外宾能及时注射抗蛇毒血清,就绝不会发生病势危急的情况,这绝对是个诬告,我们要先弄清楚外宾的情况!”
康德来就道:“问题就出在了血清上啊!”
曾毅一抬眉,就知道不妙了,道:“县里没有血清?”
康德来就点了点头,“干休所的医院倒是有一支,可惜不匹配,那个外宾,现在已经在省人院接受治疗了。”
曾毅昨天之所以让那老外下山治疗,一是生那个女二鬼子的气,一是他也做了预防措施,他用解毒药在老外的腿上画了一个圈,在药力有效期内,蛇毒是很难越过那道圈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防止蛇毒蔓延,所以他看对方不愿意用中药,就让他下山去注射血清了。
只是曾毅万万没有料到,南云县竟然没有抗五步倒的血清。
昨天那老外被送到县人民医院,因为没有抗蛇毒血清,随即又被送到了干休所的医院,干休所的冷藏室内,只有一支抗蛇毒血清,却是抗蝮蛇的血清,不匹配,老外又被火速送往龙山市,结果龙山市的所有医院,也没有抗蛇毒血清,只好再把他送往荣城。
现在大家都生活在城市里,很少会遭受毒蛇攻击,抗蛇毒血清就不属于医院的常备药物之列,很多医院不会储存这个血清的。因为血清制品极难保存,需要在恒定的低温下进行储藏,保质期短,而且一点点温度变化,就容易引起变质,只有那些具备储藏设备的大医院、或者专业的蛇咬伤研究所,才会长期备有抗蛇毒血清,数量还不会太大。
蛇是个很懒惰的生物,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洞里休眠,眼下的时节,虽然过了清明,但还不到毒蛇出没频繁的时候,就算医院准备储备血清,也还没到开始采购的时候呢。
而且抗蛇毒血清并不是注射后就立刻能见效的,往往是抗蛇毒血清注射之后,蛇毒没有发作的危险了,命是保住了,但因此造成的疼痛和肿胀,则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恢复。
老外被送到省人院后,终于注射了一支抗五步倒的血清,但因为在路上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间,那半条腿已经开始在剧毒的腐蚀下,发生了溃烂,情况比较严重。
“我以前在党校学习的时候,有个同学是在侨办工作的,我打听了一下,这个外宾的来历不浅!”康德来眉头深锁,也是觉得这个事情很难办,“这个叫做戴维的外宾,是美国人,他父亲是一家全球性医药企业的大股东,资助了很多医疗研究机构,并且在美国最好的几家医学院里,戴维的父亲也是最大的捐助人。同时,他还是世卫组织的理事,这次戴维来到咱们中国,据说就是为了世卫组织的一个捐助计划。”
曾毅很不爽,道:“毒蛇又不认识他父亲是谁,还能管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