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镇上交绣活这一日,杨桃和路大娘柳婶走到村口处,见来接她们的人不是任何人假扮的张尧,杨桃一点儿都不惊讶。
她知道他亦不是张同。
在杨桃从山里回来的第二天下午,路大黑带回一盒点心,说是风筝哥给她的,路大黑还告诉她,风筝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两三年不会回来,临走之前给了他们每人一盒点心,还给路大黑留下了本小册子,让他按那上面画的练功。
杨桃路大黑那本小册子,应该jiushi类似武林秘籍之类的东西,只是,未必是很高的功夫罢了。
杨桃将点心拿到盘子里摆好,对着那食盒研究了很长时间,原以为风筝会给她留下点儿什么做纪念,哪怕是只言片语,但她翻了半天都什么都没有,不觉怅然一笑。
既然风筝说要离开,那意di二人的“生意”之争中,洛夜获得了最终的i。她虽不能明确知道他们所说的生意指的是什么,但想来无非是跟她的身世有关,或者,跟裴逸凡的身世有关!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了,反正风筝已经告诉过她一个版本,而且还是不太好的版本,她已经再想不到比从青楼里跑出来的小丫头更悲催的身世,其他什么,都能让她接受。
但若是跟裴逸凡有关的,就麻烦了!这风筝xdi既然是做“生意”的,当然不会是赫连家的人,那么,他们若真是为裴逸凡而接近她的,还真的很难说是敌是友。
关键的问题在于,无论是敌是友。对裴逸凡都绝对是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想风筝那么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人,一个的对她那么关心那么迁就的人,都是带着目的而来的,还会时不时地用ze的那个的性命来要挟她,如今冷冷冰冰的洛夜该会如何?
她真的不知道,是该假装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还是该做点儿什么。
虽然奶奶已经毁掉了能证明裴逸凡身世的唯一证据,只要他们不是来杀人的,不做那种“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恐怖事件,估计就没什么大事儿,可是,万一是来杀人的呢?
想到会两三年见不到风筝,或者是再也见不到了,杨桃的确非常惆怅和伤感,却不想让自己沉浸其中。现在的关键是弄清楚洛夜和风筝“生意”的内容,究竟是不是跟裴逸凡有关。如果不是最好,若是,她应该怎么办?
看来她还得jixu将卖萌耍赖无节操进行到底,只是不知道,洛夜是比风筝更难duifu呢还是更难duifu呢!
“这位小哥眼生的很,麻烦你了。”路大娘虽然见这人不熟,但想来大户人家经常换人也是有可能的。连忙表示谢意。
“谢谢这位大哥。”杨桃也对那车夫客气地说。
“几位不用客气,请上车。”那人说话倒是十分温和。却并没有说他是谁。
杨桃也无所谓,只是忽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了风筝,总觉得事情不是原来的了。她摇了摇头,看来,她还是理性的不够彻底。
这人的马车赶的不缓不急。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比平日晚了许多,刘大娘早就在缀锦阁等的焦急,见她们终于到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再不来。我就等不及找车去接人了。”刘大娘说着,将茶水放到路大娘和柳婶面前的桌子上,杨桃则自己去倒了一杯,依然在小凳子上坐着。
“今日那小哥的马车赶得稳当,所以晚了些。”路大娘也笑。“见嫂子这么g,就知道最近生意不错。”
“生意是不错,不过,我可不单是为生意g。你们问的那马车的事情,也有些眉目了。”刘大娘说。“原是我们家经常用车的那家子,那老爷子年岁大了,他的儿子们又不想做ze,因此想连车带马都卖掉。我听我们当家的说,他那马都是四五岁的马,有两匹,j也算是便宜的,两匹一共八十两银子,那车就送你们了,你们要是觉得行,改天就叫你们男人来瞧瞧,或是觉得贵,再讲讲价钱,都成。”
“这感情好,正好也让他们去看一下,人家的马圈是怎么建的。这时候地里没什么事儿,也别让他们闲着。”柳婶笑道。
杨桃听说马车的事情有了消息,心里也是非常g。风筝走了,新换的马车虽然比过去看着漂亮,那人车也赶得平稳,却总是让杨桃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儿。
想想这心理也真是奇怪,原本她是想甩开风筝逃避危险的,可是却忽然被风筝扔下不管了,却总是没来由的怅然和失落。
而且怎么总感觉用起洛夜的手下来,不像用风筝的手下那么随意呢!幸亏路大娘她们想着还会有成衣的绣活儿,并没有把绣架一并给刘大娘送来,否则可能会连个帮她们拿东西的人都没有!
杨桃虽然已经d将卖萌撒痴进行到底,做起来还真不容易。还真是奇了一个怪了,有风筝在的时候,她对洛夜并没有疏离感啊,怎么会忽然之间,觉得洛夜是陌生人了呢!
等有自己的马车了,她应该就可以不必再对着洛夜的人怀念其他人,只是这来看马还需要再用一次马车,再jiushi赶马车未必是件说会就能会的事儿,学会需要用多长时间,还真的不好说。
不过慢慢都会好的,杨桃对前面的路充满信心。这信心虽然不足以冲刷风筝的忽然离开带给她内心的不适应,也不会让她放松对洛夜的警惕,但她绝不是那种会沉迷离别之悲不能自拔的人。
只是伯伯叔叔们来看马,一辆车恐怕不够!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