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配合的站起身,垂眼看着狱卒替她扣上脚链手链,
便跟着人一步步天牢,
押送的官兵及数十名大内高手并囚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白骨看着囚车眼中浮起一丝担忧,
她怕自己压不住自己体内的功力,她一直没有到达的九邪功最高一层,
现下却突然冲到了顶,很有可能压制不住破了顶去。
行刑之前得游街示众,需过最热闹的市集,
由东长街至西长街,
整整绕上一大圈,
将京都最热闹的市集长街都绕过一遍,再去刑场行刑。
告示贴出已有三日,往常就热闹的市集现下更是挤满了人,待官兵押着囚车经过,人群中七嘴八舌,皆是谩骂议论白骨的。
“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王大人这么好的官也下得去手,真是枉为人,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人!”
“没有良心啊,为了钱财竟对一个半截入土的老者下手?!”
“可惜了王大人,都想辞官颐养天年去了,却不想遭了这般毒手!”
白骨锁在囚车里,默然垂着眼,心口一阵阵愧疚得隐隐作痛,强行压下的内力又开始在体内乱窜,她不由浑身紧绷,咬牙克制着,忽然一片烂菜叶迎面砸了过来,“这就是杀了王大人的凶手,大家不要手软,我们为王大人讨回公道!”
“猪狗不如的东西!”
“真是个畜生!”
“杀了王大人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早些死!”
人群一下骚动起来,民愤骤起,一时谩骂声一浪高过一浪,排山倒海般压来。
鬼一被人群挤来挤去,见其余九鬼被人群越发冲撞开,他一时面露凶意,拉着一旁的简臻,压低声音在他耳旁急里忙慌,“究竟什么时候动手,我们爷快被砸晕了!”
“现在不行,人太多了。”简臻手里的小西都快被挤成了饼,他一个暴躁猛地一脚踹向前面挤得最狠的,前头那个被踹的失去平衡猛然扑向前面一群,人多根本分不清楚谁踢谁,一时间闹成一团。
公良亶站在阁楼上本想送白骨最后一程,这些话听在他耳里便格外刺心,看着囚车里的人内心越发谴责不已,可他身不由己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他心神具乱,余光一瞥竟在人群中看见了简臻鬼一,他微微一怔,当即在人群中细细察看,果然见人群各处都混了熟悉的人,他不由一愣,往日他还觉这些人皆是冷血无情的木头人,如今自己倒成了那个见死不救的……
这是何其讽刺的事?
街上越来越混乱,一整条长街被围得水泄不通,囚车停滞不前,官兵开始武力镇压,却效果甚微。
何不欢被人群挤得越来越远,见状急得不行,“白白!”她知道的时候还在外头逃婚,后头马不停蹄往回赶,白骨却已然进了天牢,她想尽了办法也进不去,都没能见他一面。
现下不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一时心中难过不已,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要没了?
白骨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得有些疼,突然不知何人用力砸了一块石头只中白骨,伴随着恶劣的咒骂声。
白骨微微吃疼,浑身的内力四下乱窜越发难以抵抗,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石头伺候,忽然,一块大石头猛然砸向她的后脑勺,尖锐的疼痛后,整个脑袋都空白了一瞬,一股温热的液体慢慢淌下,一时间昏昏沉沉。
官兵见拦不住,只得自行避开,免得被误伤了,准备待百姓发泄完了再行。
“有爹生没娘教的杂种,下辈子别来了,脏了老子的眼!”
白骨心口一刺,体内有什么似感同身受一般,一股力暴怒而起,内劲如喷涌的火山一般突然冲上太阳穴,毫无阻碍地流淌到周身血脉,她视线慢慢模糊,最后一点零星意识也渐渐消失。
何不欢见状不由拨开人群向前气道:“你们干什么!”
十鬼见这般俱等不及正要伸手拔剑,不远处一阵内力荡出,压得人耳朵极闷疼。
突然,囚车震裂而开,囚车一分为二飞去,砸向了一旁的官兵人群。内力四下流窜,荡得周遭的铺门四分五裂,囚车周围一大圈的人全被一下掀翻在地,哀嚎一片。
公良亶在阁楼之上都能感受到那可怕的内力,好再他动作快避开了去,否则连脑袋都要被削去一半,他忙探身看去,只见白骨一人披头散发安安静静站在囚车之上,眉间的朱砂若隐若现,眉眼染凶煞。
大内高手忙连飞身上前一剑劈去,白骨身形不动,徒手接剑手腕轻转,直接将剑扭得变了形,伸手为爪猛地向前一抓,整个手掌穿胸而过,当即毙命。
整个人跟这破布娃娃一般跌落人群,肚子里头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看得人毛骨悚然。
血腥可怕的场面宛如地狱,那人白衣溅血,手染鲜血的模样仿佛一个妖魔般可怕,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街上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惊吓声,极端刺耳,一时间街上的众人皆惊声尖叫,抱头乱窜。
简臻见状微微皱眉,只觉不对,果然十鬼上前帮忙也被白骨攻击,他仿佛根本不认人一般,他不由急声喝道:“你们先回来!”
十鬼也觉出自家长老不对劲,明明是在帮他,他却谁都攻击,一时间如影随形地跟在大内高手后头观察。
片刻之间,数十名大内高手已然折去半数,这是何其可怕的武功,大内高手再不济也不可能这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