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声音就真的小了下去。
伙计很是好奇,他转头看了看谢刃霜,谢刃霜也不避讳,直言道:“被斩首的那个是个冒牌货。”
伙计惊讶一声:“楼心月没死?”
谢刃霜笑了笑:“楼心月是胡堃手下如今的两大高手之一,他怎么会舍得她死?江湖人谁人不知?这不过是你不说我也不提默契罢了。至于得了何令……”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听了半天,最重点的地方他不知道!伙计顿时泄了气。
侯不空秘密为胡堃办事,胡堃怎么会透露出一丝一毫?即使侯不空死了,也不能死于战秋狂的一刀毙命,胡堃早就为他想好了冠冕堂皇的死亡理由,为的就是隐藏他要抓沈月的事实。
侯不空之于胡堃,不过死了一条狗,他还能再找千千万万的人来抓沈月,最掩人耳目的方法就是找江湖中人来。
死了就是江湖纷争,怎么会查到朝廷上去?
战秋狂咬着一枚水气十足的梨子,顺手抹了抹汁水朝旁边一甩,梨子汁溅了一旁的陆海生一脸。
陆海生怨念的擦了擦自己的一脸汁水,转过了头去。
马车的轱辘声碾在大道上,一圈一圈,催人入眠。
沈月从一场好眠中醒来,沈辰依旧还躺在一旁睡得正酣。
她撩开车帘朝外望了望,战秋狂侧倚在门帘旁,百无聊赖的驾着马。
出于好心,她探出了头,小声小心翼翼的问道:“战大哥你累不累啊?不如换我来驾会儿?”
战秋狂怎么好放过这个耍流氓的机会,他立刻换上一张无耻的笑脸:“如果小月儿能亲我一口,我就不累了。”
沈月憋红了脸,想嗔怪又说不出口。陆海生冷笑一声:“你这厚脸皮的功力可真是练的炉火纯青。”
战秋狂不以为耻:“自然,如果你能练到我这种水平,你那个冷艳的师姐可能也不会一声不吭扔下你一个人就走。”
陆海生虽早知自己耍嘴皮子功夫斗不过战秋狂,可总是不长记性,这一次依旧吃瘪,他竟不再怄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概我没这个遗传因子,这辈子都学不会撩妹了。”
战秋狂好奇,忙问:“这是什么词儿?遗传因子?撩妹?什么意思?”
陆海生这一路都被他压榨,此刻终于找到了些能降得住他的东西,昂了昂头:“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战秋狂威胁道:“你若不说,我就把你随地撒尿的事告诉你师姐。”
陆海生:“……”
沈月的脸憋得更红了,似乎是想笑偏偏又不能,只得捂着嘴,从鼻间哼出了两声抑制不住的轻声。
陆海生快要被这个混世魔王气死了,俊脸扭曲的变了形:“我那不过是……太急了……你!不准说……”
“那你就告诉我啊。”
陆海生瞪了他一眼:“这些词儿都是小弟发明的,你若真好奇就等找着她亲自问她吧。”
战秋狂挑了挑眉,谢眸?
他还以为她只会揣着明白扮无辜呢!没想到竟然也是个有趣的人。
战秋狂确实是有些累了,这些天他日夜不分的赶着马,还要留心胡堃有没有再派人来抓沈月,眼底已经熬出了青色。他开玩笑的时候还能逞强的伪装几分,一旦安静下来,那股倦意就像海潮般席卷而来。
陆海生虽然不是很喜欢他,却毕竟是个单纯热血的少年,此刻看到战秋狂露出疲惫之色,也不免提点了两句:“想睡觉就别硬撑着,等下滚到车轱辘底下去。”
战秋狂笑了笑:“我要是滚下去第一个不忘拉着你。”说话间已经挑了车帘子,将缰绳扔给了陆海生。
马车内,沈辰已经醒了过来。
战秋狂嘴边依旧带着笑:“外面那只鸟,都怪你叫声太大,吵醒了我兄弟。”
陆海生隔帘咒骂:“你才是鸟!”
沈辰从马车内坐起身来。这车里容纳两个人是正好的,容纳三个人就有些挤了,因为战秋狂离得太近,沈月的脸再次“腾”的红了起来。
沈辰先是看了看沈月,又对着战秋狂道:“我身体好多了,伤口也都在愈合,是时候出去透透气了。”
沈月蓦然间拉住沈辰,低声说了一句:“哥你歇着,我出去。”另只手挑了车帘就钻了出去。
沈辰心事重重的样子,战秋狂倒是毫不在意,有人出去他乐得清静,立刻伸开了两条大长腿倚靠在了马车的一角闭起眼来。
沈辰本想给妹妹营造个私人空间培养感情,没成想这两个人谁也不领情,他索性也带着闷气闭起眼来。
没过多时,战秋狂的声音闷闷的传了过来。
“辰老弟,你有事就快说,别学你师父一样赶路八里地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有了他这番下台阶的话,沈辰安心许多,他忽而凑到战秋狂眼前,身前的热气直撞战秋狂头顶。
战秋狂骇得一脸惊恐:“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沈辰贴着他小声的道:“我问你,你觉得我妹妹……月儿怎么样?”
他这句话一问出口,战秋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挺好的啊,蕙质兰心,贤良淑德,温婉可人,秀外慧中……”战秋狂搜肠刮肚,把他知道的成语全都用上了,随后挠了挠头“困了,你能从我身上下去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沈辰不动,保持着车咚的姿势,沉着更低的声音问:“那,如果我想把她许配给你……”
战秋狂瞪圆了一双大眼,十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