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秘籍,便不知天高地厚起来,逃出家门,在密林里私结悍匪,称起匪头儿来。家主几次规劝他都不听,屡教不改之余还有些愈演愈烈之势,这几年凡经过他们地盘的过路人无一人生还。”
原来林程说的不是吓唬人的大话。谢眸瞟了一眼还在相斗的父子俩,林程招式已老,劣势渐显。她提了提声问了句:“你们家主的大儿子是不是娶了百里春熙?”
头目微有些惊讶,想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小姑娘还知道江湖之事,点了点头:“没错。”
百里春熙将家传刀法告知给自己的丈夫,却不想被林程——宁呈偷学去了?
谢眸眨了眨眼,战秋狂却一脸凝重。
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百里春熙从小体弱,资质格局有些像沈月,不爱舞刀弄剑却爱识字绣花,这样的一个人提刀都难,会用心钻研鲲鹏刀法吗?
刀法虽一招一式有迹可循,但每一招都要用心体会领悟,有些人只知其表,思其一生都难有所悟。
很显然宁呈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只会三式鲲鹏刀,却把这三式用得淋漓尽致。
有所造诣究竟是他个人的领悟还是他大哥的?
抑或是百里春熙的?
战秋狂忽而眼皮一跳,心里蹦出一个不好的猜测。
他虽被女人所伤,这之后却有种愈挫愈勇的少年热血,没少在女人堆里找回自信。
混的多了,对男女之事也就水到渠成般的有了自己的体会。
想到这个猜测,他在嘴角勾起了个轻蔑的笑。
这不是给百里家蒙羞的事么?
几个人各怀心事站在山坡上,一阵沁爽的微风吹过,带过谢眸耳侧一缕乱发。
风中本是带着山林的气息,吹过台阶后立刻裹挟了血腥味。
宁中天虽年纪有些大了,但作为前任武林盟主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手中长刀三招两式截断了宁呈的退路,宁呈遂即手腕一横,拼出一招“斩繁翅”。
宁中天早就料到他会出此招,将长刀作发力轴心,脚下一旋,起身而上,双刀相交,竟蹦出几点火花。
宁呈咬了咬牙关,双膝微曲,想弯下身子错过去,刀在头顶打了个转儿,再发力自下迎上斜斩过去。宁中天冷笑一声:“拿你老子秘笈的招数来对付老子,真是好大能耐。”话音方落,伸腿一扫,这一腿恍有旋风般迅猛,宁呈不及躲闪,一下被绊倒在地,侧脸磕在石板地上,很快红肿起来。
宁中天反应极快,再飞起一脚朝宁呈手腕踹去,秋楚刀飞了出去,在空中荡起一个不太优美的弧度。
战秋狂“啊”的叫了一声,脚一点地,飞身如扑向猎物的鹰隼,众人眼一花,他已两个起落接了秋楚刀落了地。
宁中天一时没去仔细观察战秋狂,只道他是悍匪同伙,大喝了一声:“无耻匪类!”架起长刀,刀锋呼啸般的砸了过去。
战秋狂持秋楚刀奋力一挡,疾声低笑道:“宁伯伯,是我呀。”
宁中天凝神望去,轻轻放下长刀:“秋狂?”
黑衣人均朝宁中天那个方向步去微微行礼。阿黄忽而直起身子朝不远处的密林狂吠了好几声。
谢眸拉住衣领退后了两步,林中倏然蹦出一个人影,手中寒光绰绰,像洒在天幕中的一袭星光。
一道兵器的生冷气息擦过她的脸颊,身侧掠过一阵疾风,有人拉了她一把,继而握住了她的腰身。
那把兵器却还是划过了她耳侧,齐耳割下了一缕长发。
是把长剪刀。
裁风出手,青丝即断。
洛酩酊一向是暗中偷袭的个把好手。
偷袭不得也不恋战,逃得是飞也的快。
战秋狂还要再追,却想起了身旁的谢眸,伸手扳过了她的脸颊。
她摸了摸自己耳畔裁掉的那截断发,不慌不忙的问道:“我耳朵还在吧?”
战秋狂被她这话噎了个哭笑不得,装模作样的端详了一番才道:“敢情这洛酩酊是过来给你剃头的。”
也幸亏了是战秋狂在身边,换个别人恐怕就没他这么快的速度。她不动声色的抓了抓他抚在腰上的手,轻轻一拉,大手即时松开来。
“又叫他给逃了。”
战秋狂轻轻一笑:“我猜这次之后他要去请救兵了。咱们打个赌,看看屠昀司会不会来?”
谢眸不解:“他来做什么?他很明确的表示过不会帮楼心月。”
战秋狂眼中闪过莫测情绪:“楼心月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帮胡堃抓沈月,第二个目的就是帮侯不空报仇——杀我。”
“难不成楼心月跟侯不空还有关系?”
在江湖上混的时间久一些,总会遇到各种匪夷所思的事,谢眸已经见怪不怪了。
战秋狂还欲再说些什么,宁中天轻咳一声,朝他们一抱拳,关切问道:“这位姑娘无碍吧?”
谢眸道:“没事没事。劳宁大侠费心。”
战秋狂微微一指谢眸,道:“这位是谢眸谢姑娘,艳容双剑的妹妹。前阵子屠昀司血洗苍然堂的事想必宁伯伯也听说了?”
宁中天点头:“是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屠昀司当日还掳走了小谢姑娘……今日见姑娘安然无恙站在这里,真是万幸之事。想也是秋狂从中相助了?”
“不过是受人之托。我方才都听说了,宁伯伯是来抓回令公子的?”
战秋狂并不邀功,轻描淡写了一句便将话题引回宁呈身上。
宁中天叹息一声,语气中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