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比清虚年轻三十岁不止,竟然还是清虚的……师兄?
而且他跟清虚,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画风。这是哪家师父,能教得出这么两个弟子。
萧风略微介绍了一下,就继续道:“这场战事旷日持久,我们对阵朱槙已处于下风。所以想请白先生来帮忙,就是不知道,先生有没有什么条件?”
青年开口说话了。
“我那傻蛋师弟,浑身上下都是缺点。最大的一个,就是懒惰。”青年嘴唇一张,吐出来的话就有非常刻薄的力量,“懒得一年不洗澡,隔着他十米都能闻得着味儿。吃得多干得少,道观都让他整垮了,又不会干活。若不是穷得快揭不开锅了,朱槙也请不到他。”说到这里,青年弹了弹指甲,“我不一样,我品行高洁,为人认真负责,一分钱一分货,我不像我的傻蛋师弟,给点吃的就能打发。我按时辰收费,一个时辰三百两银子起步,从你们雇我那刻起算,一直到结束。并且,价高者得。”说着他灿烂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元瑾嘴角微动。这人一开口,就破坏他周身所有的气质。
她问道:“白先生,什么叫价高者得?莫不成是当敌人给你的价格,超过我们给的,你便会反叛不成?”
青年又看向她,似乎才把她看进了眼里,没觉得任何不对地一笑:“是啊。”
元瑾看向萧风,这怎么这么像江湖骗子。当真是清虚的师兄?
听上去他简直就是满嘴的瞎话啊。
萧风示意她稍安勿躁,他明白,正常人一开始看到清虚和白楚,第一反应觉得是白楚靠谱,但等到两个人开口说话了,那又绝对会颠倒过来,对白楚的印象降至最低。
清虚虽然很难请,但一旦你请到了他,那就必然是随你招呼,他倾心尽力为你做事。但是白楚就不一样了,这人是面如菩萨心如鬼,性格叵测,不确定性非常强。萧风自己都不知道,找他是对是错,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白先生,若真是如此,恐怕无人敢请你吧?”萧风笑了笑。
白楚也点头:“自然,我有自己的原则。”
元瑾心中默默吐槽,掉钱眼儿就掉了吧,还原则!
白楚却继续道:“那就是,你们可以出一个很高的价格,高到对方不会想到那里为止。我也不会主动告诉对方这个价格是多少,只要对方给不到那个价格,你们就是安全的。”
听上去仍然极度不安全。
元瑾跟萧风对视一眼,然后凑到一起低声商量。
白楚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围观,一边提醒:“不要太抠门,基本上我还是没有叛变过的。”“但是我的食宿也一定要好。”“伺候我的必须要丫头,还要貌美的那种,我看到丑人会吃不下饭。”
听得元瑾想把他打死。
最后商量了一番,元瑾才直起身道:“白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平日接触的人事,准许你转换阵营,但这次不同。我希望给到你一个价格,无论对方再出多少,你都不能转换阵营。”
白楚却道:“这不是我的原则。”
元瑾笑了笑,招了招手,外面瞬间进来十个侍卫,皆以长矛对准了白楚。
白楚表情仍然不变,嘴角却翘了起来:“怎么,二小姐该不会以为,我平日做了这么多生意,都只靠一张嘴皮子混吧?”
当然不了,这么欠揍的人能活到今天,肯定有他的本事。
元瑾走到白楚面前,道:“我们对先生,自然是愿意以礼相待的,方才先生说的那些条件,我们也都能满足。唯有这小小的一点,希望先生答应。这也不算对先生不敬。否则……即便这军队你出得出,恐怕这辈子,也得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白楚听了有些意外,他想了一会儿,又问:“我听说,二小姐之前是靖王妃?”
元瑾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仍然应了是。
白楚就笑起来:“那我便破例一次吧,八百两银子一个时辰,我这次不会转换阵营。”
这可真是花钱如流水了,他一个人顶得上一万人的军饷,随着时间的增长,可能还会不止。
希望他能物有所值。
元瑾有些肉痛。
“既然白先生答应了,那现在就开始吧。”元瑾笑道,“我会请专人为白先生记着时辰的。”
已经付了银子,又如此让人肉痛的,瞠目结舌的高价。元瑾也没有客气,安排了他的住处之后,立刻开始拉着他一起熟悉沙盘,研究战术。
两日后,元瑾收到了顾珩传的第二次暗信。
朱槙将于今晚子时突袭孟县。
她将暗信放在烛火上烧了,通知了其余人。
这件事非常紧急,几人齐聚沙盘前,商议对策。
徐先生道:“朱槙既然准备趁夜攻击,那就是想一击必胜,我看我们应当整顿兵力,趁着朱槙来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萧风道:“如此先传令下去,今夜都不许睡了。做足精神。”
白楚却霍地睁开眼睛,清冷道:“愚蠢。”
徐先生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大家本来就是商议,谁也没拿出个定数。早做好准备有何不可,他非要如此做作。
他能活到今天,真是个奇迹。
“白先生有何高见?”萧风忍气吞声问道。
白楚道:“士兵若不能歇,必没有精神迎战。倒不如现在就在朱槙来的路上,布下陷阱埋伏,杀他个措手不及。到时,我军再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