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包裹在他宽大的手掌中,笑了一下。
林舒言惊喜,只当他是要答应了,心中激动,他终于肯迈过这道坎了吗?
这时,屋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不急不缓,轻重有度。
林舒言心中的期待一下子泄了。陈初也放开了她的手,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开门。
林舒言坐在原地,想等着他回来将话说清楚。
门半掩着,林舒言并不能看到门外的人,只能看到陈初的背影。却依稀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叫着阿初哥。
林舒言坐不住了。她起身走到门口,站到陈初旁边。
这才看到门外站的约是比她大了几岁的女子,干净利落,脸上的笑也颇有几分豪爽之气。她手中提着篮子,丝毫没有扭捏之气。
但她的眼光若有似无看向陈初时,林舒言还是在她眼中看出了丝丝缕缕的情意。
林舒言压下方才被打断的失落,露出一个笑,仰头望向陈初,“阿初哥哥,这位姐姐是谁啊?”
此时门外的女子也疑惑地看着她。
两个人虽然面上都带着笑,但心里都在暗自戒备。
内里的暗潮汹涌陈初自然看不出,他只向双方介绍道:“这是李铁匠的女儿,李月。”又看了眼身旁的林舒言,“林叔的女儿,小言。”
两个称呼,亲近之意立显。
被唤作李月的女子脸上的笑微微有些僵硬,但很快她又露出一个更加亲切的笑容,“小言妹妹好,你可以唤我一声姐姐。”
不过还是一个小姑娘,再亲近又如何。李月很快转过了弯,笑容也越发温柔,心中更是生出了亲近林舒言来靠近陈初的想法。
她如此客气,林舒言自然也是礼貌的回了一句:“李月姐姐好。”
听到她的回答后,李月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对陈初说话,声音与方才同林舒言说话时不同,变得娇柔,与林舒言刚看见她时的爽朗印象不同。
女人果真是有几幅面孔的。
林舒言也一样,她说不得什么,只把头转向一边,望天。
她听到李月说:“阿初哥,前些日子你托我爹做的刀具已经做好了,今日我特地给你送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篮子递给陈初。
陈初接过,微微点头:“替我谢谢李叔。”
林舒言转过头,看见李月笑的明艳,“阿初哥,我爹说这次做的和上次有些不一样,叫我好好和你讲讲。”
都是刀具,能有什么不一样呢。林舒言挑眉,默不作声。
她如此说了,陈初自然不能让人一直站在门口,他侧过身,李月便走了进去。
陈初看了一眼林舒言,林舒言回他一个眼神,两个人走在后面。
三个人到院中坐下后,李月便拿起刀具,细细的与陈初讲起了不同之处。林舒言插不上嘴,便也不说话,她看着李月殷勤的样子,想着自己平时对着陈初时,是否也如这般。
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的好啊。
李月对他如此殷勤,故事中的他为何还是孤身一人呢?
林舒言托着下巴,暗自出神。
这边李月已经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讲解,她有些羞涩的看陈初一眼,然后低声道:“阿初哥,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然后她有些为难的看了一下林舒言。
林舒言听到陈初叫自己,“小言,你去帮我倒一杯水来好不好?”
她没有注意到方才他们的对话,所以有些莫名所以,但她还是听他的话进了屋内倒水。
等她端着水出来时,李月已经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自然,看见她出来,也朝她点点头,便匆忙走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林舒言将水放在陈初面前的小桌子上,问他:“阿初哥哥,李月姐姐怎么了?”
陈初摇摇头,“没事。”
但林舒言看他的样子分明不是没事,他的眼中难得有一丝愧疚,她轻易就能分辨。
联想到方才李月离开时的样子,林舒言略微想了一下,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慢悠悠坐下,然后盯着陈初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陈初转头看她,像是问她知道什么。
林舒言笑了一下,眨眨眼睛道:“我猜,定是与之前那媒婆找你说亲的事有关。”
“是不是李月姐姐托她说和的?”
“她方才是不是问你为什么没有答应?”
她猜的一点不差。
陈初微微诧异,“你如何知道?”
林舒言收敛了笑意,认真道:“因为我喜欢阿初哥哥啊,所以我看的出来李月姐姐也喜欢阿初哥哥。”
“阿初哥哥,你,为什么拒绝李月姐姐啊?她看起来很好。”
林舒言咬着唇,小心地问道。
陈初看她,眼底神色复杂,他慢慢说道:“我既无心与她,若是勉强答应,岂不是拖累于她。”
他其实看的很清,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答案。
如果感情中始终只有一方是一厢情愿,那么最终也只会是一败涂地。
还不如早早地做个了断,趁还没有深陷之前,即时抽身,也许不久之后,便会有另一方天地。
可是总有些人太过情深,宁折不悔。
陈初不是这样的人,然而他也看的太清,最终一世孤寂。
可是现在有她了。
“阿初哥哥说得对,李月姐姐定会遇到互不拖累的人。”
说完她又凑近了一分,嘴角扬起:“那阿初哥哥,我若是请媒婆来说和,你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