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笑着点头,“店里还好吧?”
服务员答了句还好,店长高美杨就从楼上下来了,看到宋浅加快脚步走过来,问她:“怎么样了?”
高美媛今年三十八岁,比宋浅大了整整十岁,从宋浅的米线店刚开业就是店里的员工了,从普通员工升到店长只用了三年多一点的时间,现在已经做了两年的店了。
宋浅点点头,没有多说,毕竟她知道的也很少。
“有东西吗?从昨晚到现在只喝了一盒牛奶。”飞机上没提供餐食,她到家查看过之后从小区外的超市买的早餐牛奶,权当垫垫肚子。没想到都从公安局出来了又被人抓回去了,现在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
“你等等,我让他们去给你煮一碗米线。”高美杨说着进了后厨,还特意吩咐了要清汤不辣的。
“多放些莲藕!”在前面坐着的宋浅听到,扯着脖子冲后厨里的高美杨喊,高姐也回头应了一声,“知道啦!”
宋浅等了几分钟高姐就端着米线回来了,一放到桌子上宋浅就迫不及待地拿了筷子吃起来。她是真的饿了,呼噜呼噜整整一大碗都吃了,连平时不爱吃的青菜都吃完了,还喝了好几口汤。
等填饱了肚子才把早上的事情一一对高姐讲了。
“这样说来,还不能确定凶手?”高姐皱眉,“那你最近可要小心了,一个人住不安全,先去我家住些日子吧。”
宋浅摇摇头。现在案件性质还不清楚,如果只是单纯地入室盗窃然后分赃不均引起内讧还好,如果跟五年前的爆炸案有关,他们没有找到东西一定会再来。她不想牵累别人,而且这件事,她要好好筹划一下才好。
从米线店离开,宋浅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宋浅并不住在紫馨苑,那里只是她的房产。她本人住在老城区的一栋八十年代的老式居民楼里,六层楼的建筑,没有电梯,窄窄的楼道两边的墙上涂满了□□开锁通下水的广告;没有声控灯,晚上回来晚的话就是黑黢黢一片,天气好的时候会有月光从楼道窗户里照进来,一片清冷淡白。
进了家门,宋浅先将从楼下买的挂面和鸡蛋还有一点青菜放进冰箱里,将窗子都打开散一散空气。也许是楼房太老了,虽然就一天没在家,宋浅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尘螨的味道。
洗衣服整理家务,等清理好房间和自己的时候,已经时至中午。可能是米线吃的太饱,宋浅并不饿。她盘腿坐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地毯上,仔细打量这个房子。
房子的主人不是宋浅,房产证上的名字叫许蔚然。许蔚然大学毕业后就住在这里,那时候宋浅还没毕业,已经搬了来和他一起住。宋浅一开始不知道房子是许蔚然的,只以为是租的,直到后来他去卧底,哦,许蔚然对她说的是出差,她打算回学校的时候,他才告诉她房子他早就买了下来。许蔚然“出差”的地方并没有告诉宋浅,但是他每个月都会回来待两天,因此宋浅没有多想。刑警嘛,总是外出的时间多,在家的时间少。
那时候的宋浅,以为这就是两人以后的家,非常用心地收拾了这个房子,一个人跑去家居市场买回来家具,一个人去小商品市场购买装饰物,有时候为了省十几块打车钱,她要转两趟公交才行。毕竟都是才毕业的学生,许蔚然工资不多,而宋浅还只是一个实习生。
尽管那时候很辛苦,可是她觉得生活美好日子充实。看到这间破旧的房子在她的布置下一点点变得舒适温馨,就觉得未来真的美好。
宋浅的目光落在茶几上放着的一个相框上,那是她和许蔚然在他结束“出差”放年假的时候去自驾游拍的照片,两个人靠在越野车车头前,肩并着肩,他们前面十几米就是悬崖绝壁,绝壁下面是大海,太阳正缓缓从海平线上升起来。
太阳整个跳出海平面的时候,许蔚然俯身吻住了她。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可是宋浅的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是被日出震撼到,还是接吻被围观害羞了。
同行的几个朋友眼疾手快地拍下这张照片。
将视线从相框上收回来,宋浅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靠墙的高几上放着的两个盒子。一个四四方方的骨灰盒,里面却是没有骨灰的。想到这,宋浅不禁悲伤,许蔚然死了,她却无法保存他的骨灰。许蔚然的骨灰被他的父母带回了东平市。骨灰盒旁边是一个长条的盒子,平淡无奇,看起来只是随意摆放在那里而已。看到这个盒子,宋浅眯了眯眼,原来是这样。
此刻的苏潜正在办公室里吃盒饭。盒饭是两荤一素,送了一碗紫菜蛋花汤,汤里大概放鸡精放多了,苏潜只喝了一口放下了。
他上午在刑警队会议室开了一个会之后,又去了一趟海龙区分局,那里有一个上访的案子他要去复检。等从海龙分局回到本局的时候,食堂大妈已经拿着水管在冲洗食堂地面了。苏潜没办法这才叫了外卖。
“科长,我这也算因公废食,外卖费给不给报销啊?”苏潜吐出一块骨头到纸巾上,歪着头问正在接水的法医科科长李远。
李远接了水回来把水杯“咣”一声搁在苏潜面前,“谁让你回来的晚了!”
“我这已经算是快的了!您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正是中午下班高峰啊。”苏潜说着塞了一筷子芹菜进嘴,嚼得嘎吱嘎吱响,“啧,我一会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