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还装模作样的认真看书,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往另外一个人身边凑了凑,然后勾勾手指头蹭蹭小腿。再后面,桌上的书被风吹乱了页码,他们的主人沉浸在一个甜蜜而浪漫的吻里。
再后来,宋浅来找许蔚然的时候,许蔚然就不把她往没人的地方带了。原因嘛,大家都懂吧?
时间推移,大学生活在一天天变少,面对着学业与实习的双重压力,两个人能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就算两个学校中间只隔了一堵墙,许蔚然也不敢贸然爬上满是玻璃渣和电线网的墙头,只为会一会东墙外的美人。
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会让人感到压抑和烦躁,但是宋浅却能很好地把这些压抑与烦躁,转化成对两人感情的坚持与信心。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样的勇气,来对抗这样漫长的寂寞与孤独。
尤其是在最后大四的时候,许蔚然突然失踪了整整半个学期。没有通知宋浅,也没有告诉家人,甚至他的同学他的舍友也不知道他的行踪,问到许蔚然的老师,也说不知道。
一个大活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各种不好的设想都出现过在宋浅的脑海里,她一边提心吊胆着,一边又自我安慰着。
还是小琪看不过去,带着她去酒吧喝了一通酒,让她醉过去睡了整整两天,然后告诉她:现在你就这样受不了,以后他可是当刑警的,三天两头不见人十天半月不在家是常事,你要是受不了,就像我似的,趁早分手算了。
宋浅被“分手”两个字棒喝一头,立刻清明了很多。
宋浅和许蔚然曾经不止一次谈到过这个问题,每一次,每一次宋浅都告诉许蔚然,不要怕,我等你,我一直等你。
却原来,她也有说到做不到的时候。
那场醉酒之后,宋浅从床上做起来,去卫生间洗澡洗脸换衣服,将自己整理好,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然后告诉镜子里的自己:许蔚然不想看到一个憔悴不堪蓬头垢面的你。
后来,许蔚然回来了。宋浅站在学校门口看到他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黑了、瘦了、看起来更结实了。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一样,面容棱角更加凌厉,整个人气质也更加冷冽。如果不是看到宋浅过来时露出那个熟悉的笑容,宋浅觉得可能自己并不敢走过去。
当她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那个笑容扩大,眼里是宋浅熟悉的宠爱和欢喜,于是宋浅三年来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许蔚然——舌吻。
许蔚然没想到自己悄无声息消失两个月后,见到宋浅的第一面得到的不是她的眼泪和委屈或者生气,而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惊喜。
他当然不会和惊喜作对,在宋浅柔软的嘴唇碰上他的的时候,两个月来的思念就像在泄露了煤气的屋子划火柴一样,“砰”的一下子,全部烧起来。
(许蔚然:什么比喻,我要投诉!)
宋浅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和力气,她冲进许蔚然的怀里,箍住许蔚然的脑袋,亲上他的嘴唇。
然后很快被许蔚然夺走主动权,他那双越发粗糙的手捧住她的脸,在黝黑皮肤映衬下更加洁白的牙齿撬开她的牙关,如簧的巧舌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扫荡。
宋浅被他吻得脱力,忍不住抬起手臂环上许蔚然的脖子,而许蔚然的手也从她的脸上一只移到脑后,另外一只搂住了她的腰。
两个人吻得太动情,如果不是身后有人开始起哄吹口哨,宋浅听到了,两人还不知道要吻到多久。
被人围观了,宋浅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哪里,立刻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头埋在许蔚然的怀里不肯抬起来。许蔚然也不勉强她,低头在她的发顶上落下一个吻,同那些起哄打趣的男生挥挥手,得意地笑。
等人群散去,宋浅慢慢意识回笼,这才觉得腰上好像被困了一套绳索一样被许蔚然紧紧抱住,所有的担忧、恐惧、思念、委屈全都涌了上了,那些不敢流不能流的泪水,也自有主张地从眼中决堤。
许蔚然抱着宋浅,很快就感觉到胸前的t恤湿了,潮乎乎的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可是他没有动。他知道,这点不舒服同宋浅这两个月的不舒服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这之后,许蔚然再没有一声不吭地走掉,宋浅也恢复了每周日在公安大学门口等待的日子。
也许是被许蔚然和宋浅感动,许蔚然宿舍的老五和宋浅宿舍的老大本来濒临分手的感情又回了温,坚持了半年后,到底没躲过“毕业即分手”的魔咒。
不过那时候,宋浅可没时间操心他们的事情,她一面打包行李送去许蔚然租的房子,一边全市各个人才市场跑,以便不成为“毕业即失业”大军中的一员。
然而,没等她找到工作,行李也刚好收拾完堆进了许蔚然出租房的卧室,许蔚然就拿了两张火车票放在她的面前:“我们去毕业旅行吧?”
彼时宋浅已经知道许蔚然的家庭状况,相比她一个孤女,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加富豪儿子。对于两人之间的悬殊差距,宋浅不是没有顾虑过,可是许蔚然一句话就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
许蔚然说:“你嫁的是我,又不是我妈我爸我哥我家房子我家公司。而我,娶的是你,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才识你的善良你的所有的一切的美好。”
宋浅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却还是要忍着泪意撒娇一句:“怎么,只娶我的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