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记得从前?”季秀冷笑一声,“从前你求着说要娶我,可是现在呢,你娶了别人。你还指望我跟从前一样待你?”突然见阿桑一言不发,合身扑上来抱住他,狠狠扒开他的衣服,用手在身上乱摸乱嗅。
季秀大惊。阿桑的胸口层峦叠嶂,就那般毫无防备地贴在他后背上,一双手还在他身上乱摸。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放手!”季秀厉声说道。
阿桑却装听不见。她在季秀身上又摸又嗅,突然一脸胜利模样地欢呼起来:“你身上没有女人的味道!你没出去乱搞,对不对?你是在故意怄我生气,对不对?”
不得不说。阿桑猜对了。季秀就是故意怄她生气。可是现在,重点已经不是这个了。“你放手!”季秀又羞又恼,弯腰蹲在了地上。
“被我猜中就生气了?我还没生气呢。”阿桑又过来摇他的手,试图想跟他重归于好。季秀连理都懒得理她。她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大狗摇尾巴似的,一直围在他身边,“秀秀”“秀秀”地叫个不停。季秀顿感头痛,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他禁不住回忆起从前,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南离,虽然时不时有青叶的阴影和燕明君的警告,但是总体来说,那还是一段如梦幻般美好的日子……
但是季秀的回忆没能持续太久。
“南离回来了!”青叶仿佛从旁边路过似的,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脚步也未停,继续向前面走去。
但是季秀却怀疑阿桑听到了晴天霹雳。因为她几乎是立即变了颜色,缩回手去。
她该有多怕南离呀!季秀冷冷地望着阿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和头上发髻,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出门去迎接,心中忍不住郁郁地想道。
但是有些场景是季秀没有看到的。因为他已经自以为很知趣地躲起来了。
阿桑站在大门口,抱臂望着一看就知道是刻意修饰过的南离,语带嘲讽:“大祭司竟然光临寒舍,失敬失敬!”
“阿桑,我是你夫君!”南离压低了声音,语带警告。
“你居然还记得,我真是太意外了。”阿桑似乎对南离有许多怨气,此时统统宣泄出来,“你不是扬言说,除非我去祭宫接你,否则你是不会回来的。你说那太丢脸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食言了?”
还有些事情是季秀有意布置的,可是连他也没有预料到阿桑的应对竟会如此强硬。
南离对阿桑的嘲讽装作没听见,一脸心平气和地回到自己的房中。但是他再也无法心平气和下去了。因为他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他亲手布置的爱巢变了模样。
“季秀的衣服,怎么会在我的榻上?你还敢给他用我的龙涎香?”南离一眼就认出,榻上的衣裳就是昨夜季秀穿过的那一件。他只嗅了一口,就怒不可遏,抓起那件衣裳,朝着阿桑的脸上扔了过去。
阿桑也颇感意外。但是看到南离红了眼一般的嫉妒模样,她突然又觉得很是解气。
“你身为我夫君,整日里不听妻主的话,嫌弃妻主无能。既是如此,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阿桑说。
南离气得恨不得将那花梨木打造的床榻劈个粉碎。但是他突然在枕边发现了一物,愤怒之色渐敛。
“这是什么?”他神色凝重地拿起一把短刀模样的东西,问道。他信手从兽皮做成的刀鞘中拔出短刀,舞动了两下,洒落一地的寒光。这不是稷下川能有的东西。青铜刀具断然没有这般的光泽。
“这个嘛,是我送给秀秀的定情信物。我从山洞里捡到的。”阿桑眼疾手快,将那短刀夺了回来。
“你在说谎。”南离看着阿桑的眼睛,“阿桑,你在掩饰什么?季秀暗中通敌,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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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意乱情迷(三)
阿桑毫不示弱地回望着南离:“南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知道你嫉妒秀秀,可是你身为大祭司,公私要分明……”
南离打断她的话:“我嫉妒季秀?他?他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你说呢?”阿桑反问,“如今我越来越觉得你的好朋友子羽有先见之明,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妒夫。你是天底下和这个妒字最相称的男人。”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话。南离身为大祭司,当为众人表率,理论上来说,稷下川所有男人应该有的美德,都应该在他身上能够体现出来。可是,南离的妻主大人,他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居然毫不讳言地说他嫉妒。而且阿桑不是在开玩笑,南离透过她的眼睛,就知道,阿桑她是认真的。
南离原本是安抚了夏望、赢牧诗二人之后,匆匆赶回姜寨的,他本来想了一大篇的话,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服阿桑,要她放弃她那些天真的公平和正义。因为南离看得很清楚,阿桑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在稷下川,却未必有生存的土壤。
改革意味着阵痛,意味着旧势力无可奈何地失去一些东西,新势力欣喜若狂地得到东西。可是阿桑构想中的改革,即将有所失去的是祭宫的祭司、神官、村寨首领以及他们的亲戚,即将有所得到的是一群孱弱无力、除了伏地叩拜外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淳朴民众。南离很清楚,倘若阿桑果真下手实施她在就职演说中的计划,她将得罪所有的实权派,在她受到人攻击的时候,那些因为她受惠的淳朴民众根本不会为她辩护,不是不想,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