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沈宴之连忙上前扶他。
“嗯。”沈老爷子面色严肃:“卿郁那小子和他父亲一个样儿,心思太沉,太重利益,要不是千桦当初跟我抗议死活要嫁过去,我是怎么都不会让她进顾家的门的,她虽然不是我亲生女儿,却也是我和你奶奶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和亲生的没两样。可她性子太倔,认定了顾家。她结婚时,我们娘家配给她的嫁妆也不少,虽然没把沈氏的股份给她一分,可也让她嫁的是风风光光。哎,没想到……”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沈宴之知道,爷爷是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了。
“爷爷,这事情我会处理的,您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不提了不提了,你都为人父了,我相信这些事情你能处理好的!”
见老爷子穿的单薄,沈宴之又走到窗前,把窗子全关了起来,才坐回老爷子身边:“爷爷,你怎么到书房来了?不早点休息?”
“宴之啊,果果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爷爷和父亲,我一直以为她跟母亲进了商家,过的还不错,谁知道这些年来,她在商家里过的这么不如人意,受了这么多苦。我一想起曾经救了我的老兄弟,我心底就难受。这些天,你们呆在医院里,我每晚都没睡过好觉。我不敢在果果面前提这些事情,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儿,她那个母亲,有和没有一个样,竟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带到了那么水深火热的境地里,不闻不问的,真是造孽。以后我们尽量就别和商家来往了。”
“爷爷,让您操心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沈宴之看着老人欢笑过后,脸上流露出来的忧愁,忍不住说到。
“我知道,你现在是真心对果果好,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她现在又为你怀了我们沈家的孩子,怀孕不容易,这十个月,公司的事情放一放,不行就交给子溪和子谦,你多花点时间多陪陪她。明天,我就让子谦去公司报道。”他拍了拍沈宴之:“好了,早点回房间去陪老婆,我这老头子要回去休息了。”
沈宴之在客房洗了个澡,回到房间的时候,沈子溪早就离开了,鱼果都睡着了。
她整个人缩在他的小床上,他用了多年,洗的有些褪色的床单和被罩把她裹着,却莫名的有着温暖的感觉。
沈宴之站在床前,看着鱼果的睡颜好久,心底真的充实又感动。
他的小妻子正孕育着他的孩子,就这么健健康康的在他的眼皮下成长着。
忙碌了大半个人生,原来,人所追求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家,简简单单,有妻有子。
未来的日子,他只会用力的去守护。
掀开被子,他上了床,从鱼果的背后,勾住了她,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他身上的凉意,一下子就让鱼果醒了。
“你才回来?我都睡着了。”带着睡意和鼻音,鱼果睁眼看了他一眼。
他亲亲鱼果的脸颊:“吵醒你了!”
鱼果慵懒的翻了个身,她抱着沈宴之的腰,把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才满意。
“我说等你回来的,可是好困。最近都特别能睡。”她的语气带着小猫似的撒娇。
沈宴之失笑:“傻瓜,你现在是孕妇,想睡就睡。”
“嗯,好。”呢喃了一声,鱼果又闭着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
商忆傅站在办公室内,俯视着整个花都的夜景。
看着沈宴之刚刚挂掉的电话,他的手不断的攥紧。
对于鱼果,他已经彻底是没有机会了。
心里破了的那个洞,怎么都无法填满,却已失去了先机。
向鱼果表白的那天,他虽然没那么自信,却不那么认输。鱼果还没和沈宴之离开,哪怕就只剩下零点零一的机会,他还是有希望的。可商伟国的绑架事件,却硬生生的把他最后的那一点机会打破了,他把鱼果再次推向了沈宴之。
“忆傅,我是你爸爸啊,你要救救我,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死定了!我虽然没完全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但是我也没亏待过你和小小,你不能就这么让我被抓走!我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那日,商伟国几乎是匍匐在他的脚下,拉着他的裤腿,惊恐的求救着。
他的眼底满满的都是恐惧。
他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商伟国,狼狈,颓败,惊恐,惧怕,哪还有当初光鲜亮丽的样子。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身父亲啊!小小呢,小小她知道你这么对我吗?你想让你妹妹恨你吗?”
无数求饶的话一句句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商少,这是你父亲,怎么处理,你来决定。”霍行南脸上的线条冷硬,一双眸子波澜不惊。
徐谦也站在一旁,观望着他。
他们,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他。
母亲的怨,母亲的死,那大片大片鲜艳的血色,在他的眼前晕染开。
与商伟国此刻眼底那急切的求饶信息,交错着。
这么艰难的处境,却让他遇到了。
他闭了闭眼,提前走出了那间房:“让他自生自灭吧!”
身后是商伟国无尽的谩骂:“商忆傅,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杂种,我是你父亲,你这么对我,你不怕有报应吗?商忆傅,你站住别走,我走到今天这步,全是你害的,你不救我,我不会算了的……”
后来,在押解的途中,听说,商伟国逃了。
在霍行南那么大名鼎鼎的霍上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