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妈妈说,你喜欢吃糖,我就猜我迟早会跟你碰面,叔叔一直给你留着糖。”陈钊手伸进兜里,掏出两颗糖果,“不渝,叫声叔叔,叔叔给你糖果吃。”
始不渝眼睛一亮,别说是让他叫叔叔,让他叫爸,他都干得出来!
“叔叔!”奶声奶气的一声叔叔,听得陈钊心花怒放,却让始宇火冒三丈。
陈钊将糖递到始不渝面前,试探地问:“糖给你,让叔叔抱抱,好不好?”
始不渝有些犹豫,捏着篮子的小手,略有松动。始宇见这苗头不对,赶紧掏出兜里的棒棒糖,递到始不渝面前,“不渝,爸爸这有你最爱的棒棒糖。”
始不渝眼里的光芒大盛。他一扭头,舍弃了陈钊手里的糖果,直奔爸爸的怀里。
始宇解开棒棒糖糖纸,将糖送进始不渝嘴里。
始不渝心满意足了,整个人抱着爸爸的大腿,一副小奴才样。“走,爸爸带你去其他地方摘草莓。”时宇抱起始不渝,灰溜溜跑了。
陈钊跟施唯一都站直了身子,凝视着那对父子落荒而逃,两人对视一眼,前者眼神玩味,后者满脸无奈。“让你见笑了。”施唯一挺不好意思的,陈钊摇摇头,笑着说:“他很爱你。虽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相爱,就不应该错过。”
施唯一将这话记下,她手背还有些隐隐作疼,又想到刚才被伤到的不止自己一个人,施唯一便急忙关心的询问陈钊:“陈先生,你的手,无碍吧?”
陈钊甩了甩手,“没事,我一大男人不怕疼。倒是你…”陈钊执起施唯一的一只手,见她手背红了,陈钊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怜惜,“女孩子的手也能下得去手,是得整整他。”
施唯一噗呲笑出声,“陈先生真会疼人。”
“女孩子嘛,本来就该是拿来疼的。”
陈钊揉了揉施唯一的手。
两个人似乎有意演戏,表现出一副如胶似漆的假象来。远处,始宇抱着始不渝的双手,狠狠一紧。
“爸爸,疼…”始不渝屁股被始宇抱在臂弯,始宇收紧臂弯,遭罪的便是始不渝。
始宇意识到自己失控了,忙放下始不渝,“抱歉,爸爸不是故意的。”
“没事。”
始不渝自个儿提了提裤子,便含着棒棒糖,提着篮子去了别处摘草莓。
始宇一直瞪着千瓦灯泡那么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与陈钊互动的施唯一。他见施唯一手红了,心里有些自责,但见两人笑得脸都起了褶子,又觉得不甘心。
直等那两人腻歪完了,始宇这才低下头。
他看了眼自己的篮子,里面全是小指头大小的青色草莓。
“草!”
始宇提着篮子,跑到始不渝身旁蹲下,继续摘草莓。
时不时的,始宇都要抬头望一眼施唯一,好在他二人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始宇的心情这才渐渐明媚起来。
*
很快便达到了午饭时间,施唯一跟陈钊两个人先一步离开。
始宇抱着始不渝回到农家乐的时候,他二人已经坐下了。
父子俩径直走到施唯一他们那桌坐下,两个人抬头看了始宇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他们对于始宇为何也会坐在这里,并不觉得好奇,亦或是关心。
施唯一将始不渝抱过去,小家伙很开心地唤她妈妈。
施唯一全程都露出幸福的笑容,她表现得大大方方,似乎并不介意被陈钊听见。相对的,陈钊不仅不觉得与施唯一呆在一起掉价,反倒还满脸噙笑,偶尔也会伸出手,逗逗始不渝的小手。
始宇默默注视着这副和乐融融的画面,心里醋意横生。
搞什么,搞得好像他始宇才是个外人,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
始宇灌了口冰水,他手放进兜里,摸到了某个东西。始宇刚想掏出那东西,这时,陈钊忽然啊了一声,始宇抬头一看,就见陈钊手中多了一块粘贴膏药。“我看施小姐手好像伤得很重,刚去村里卫生所买了一张化瘀膏。”
陈钊撕开那膏药,对施唯一说:“来,施小姐,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