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嘴角挂着邪魅的笑:“请陛下下旨让广宁王等人进宫赴宴,再派兵保卫几府放出消息,臣觉得依照公主的性子,断不会不顾几位兄长的安危。”
“祖大人所言有理,陛下,臣这就去请广宁王等人进宫。”穆提婆附和道。
高纬想了想,点头道:“就按祖爱卿所说。提婆,你速带人去传朕的口谕召广宁王,兰陵王,渔阳王入宫,若他们问起,就是朕要设宴。”
“是!”穆提婆应道。
“另外,臣以为陛下应找个理由将琅琊王调往晋阳一段时日。”祖珽又道。
“此话怎讲?”高纬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说起他那个有些讨厌的弟弟了。
“陛下,琅琊王是京畿大都督,手握京中兵权,此事定于他有关…况他与淮安公主关系甚佳,若是此事与他有关,难保他不再做些什么。”
穆提婆看到高纬脸色不佳,忙谄媚道:“陛下,祖大人所言有理,琅琊王他手握兵权,又一直目中无人。太上皇在世的时候,更是事事要求与陛下享受一样的待遇。陛下有时体恤我们这些下臣,每每这时琅琊王总要给我们脸色看,臣等受些委屈倒是没什么,可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高纬听后,手握得更紧了,他没有多说其他,只是先吩咐了刘桃枝和穆提婆几句,让他们先去办事,随后又让穆夫人退下,只留下祖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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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小树林中,因为行驶了一夜,延宗命人停下来休息。
尘落下车舒展了一下筋骨。
延宗将水囊递给她:“走了一夜,你累的话在车里睡会儿,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我没事,五哥打晕我那会儿已经眯瞪过了,倒是你一直都没休息。”尘落接过水囊喝了几口。
“休息会儿吧,马车走得慢,等离邺城再远些,我们改骑马,到时候你就没时间休息了。”延宗上前几步。
尘落点了点头,有些茫然地望向邺城的方向……她这样走掉真的好吗……
“上车吧…”延宗见她这样,轻声道。
尘落窝在车里,渐渐睡了过去。
延宗看着妹妹依旧紧锁的眉头,心中哀叹,她的心里一定不舒服……
不知走了多久,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尘落毫无防备地向前面摔去。
延宗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她,将她带回座上。
尘落睁开眼睛,揉着有些晕的头,看着延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延宗扶她坐好,对着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侍从进来禀报:“殿下,有追兵,是刘桃枝领的。”
延宗不禁紧了紧拳头,对尘落轻声道:“你呆在里面别出来。”
尘落抓住了他的袖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延宗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我去去便回。”
见他打帘而出,尘落的心不安地躁动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听清外面的动静,却还是觉得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
延宗看向拦在马车前方不远的几人,刘桃枝身姿高大,骑着马立于几人中间,此刻正手握佩剑,直视着他的方向。
延宗的心腹都手按着兵器,将车子护在了身后,充满戒备地看着对方,似乎延宗一声令下就会冲出去。
延宗有些看不起刘桃枝这样的人,这个他们高家的走狗,杀了无数皇亲国戚的人,帝位更迭几次他却依旧可以位居高位,深受皇帝信任,可见他对主人的“衷心”。
他笑道:“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只是外出狩猎,你带这么多兵来,还剑拔弩张,难道要以下犯上?”
“王爷恕罪,臣只是奉陛下之命来寻淮安公主。不知公主殿下可在车内?”刘桃枝抱拳道。
“本王车里是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还请刘大人让路,莫打扰了本王狩猎的兴致。”
“君命难违,既然王爷如此说,臣只能得罪了。”刘桃枝抬起手来,准备挥下。
延宗见了也抬起了手。
“住手!”尘落打帘走出来,喊住了众人。
延宗有些生气,回头瞪了她一眼:“不是叫你好好呆着!”
“刘大人不必如此,我与兄长外出打猎,晚些时候便会回去,大人如此阵仗,倒让我们觉得有些奇怪。”
“公主殿下恕罪,臣非有意冒犯,只是陛下今日本想办宫宴,派人去请公主殿下,却不想您随安德王外出打猎。陛下觉得狩猎危险,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才命臣前来。现在宫中宴会已经开始,想必广宁王等人也都在等殿下回去,还请殿下不要让陛下他们等得太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