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晚膳之后,瑞公主因为怀孕容易劳累,在长坤宫里早早就睡下了。
皇帝拿了一本书半靠在榻上看,林嫤在一旁做针线,旭小皇子活泼得很,从榻的这一边爬到那一边,中间遇到拦路的皇帝,直接爬过皇帝的肚皮,然后在他肚皮上一蹬腿就过去了,掉了个头往回爬,却又跑到皇帝身边去了,拿着皇帝的耳朵揉来揉去的玩。
皇帝并未抬头,手扶着他的屁股,由着他玩。但旭小皇子玩了一会,大概是觉得没有意思,却又突然吧嗒的一声往皇帝脸上啃起来,一边啃还一边得意洋洋的样子。
旭小皇子如今已经长了牙齿,他力气又大,啃在皇帝脸上还是挺疼的,皇帝连忙“嘶”的喊了一声,然后将旭小皇子从自己身上拔开,一边含笑道:“你这小子,哪里来的力气,可把父皇咬疼了。”
旭小皇子却咯咯的笑起来,往皇帝身上撒娇一般的蹭来蹭去。
林嫤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道:“你可得小心他,他现在长牙齿,大概是牙床痒喜欢啃东西,偏偏又不爱咬给他做的磨牙棒,专喜欢往人的脸上或手上啃。上次昭儿的手,都被他啃出一个血印来了。”
说着看了看皇帝的脸上,又指了指,道:“哎呀,皇上的脸上也被他啃出了一个印子。”说着放下针线筐,拿了帕子往皇帝脸上擦,一边擦一边道:“看看,都已经红了。”
皇帝笑了起来,一边从他手上接过帕子擦了擦被旭小皇子啃过的脸,一边对林嫤道:“我要是明天顶着这张脸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是你干的坏事。”
林嫤听着有些羞恼起来,娇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活该被啃。”说完又继续坐回去,做自己的针线去了。
旭小皇子啃完了人之后,此时又坐在皇帝的怀里,手拿着他腰上带着的一个玉佩在玩,大概是想要那玉佩,手抓着那玉佩往外拔。皇帝看了,随手解下来塞给旭小皇子,旭小皇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又将玉佩扔了,继续去拔他身上戴着的荷包。
皇帝见了忍不住笑道:“这小子也不知道像谁,给他的不要,非要抢的。”
林嫤一边做着针线一边道:“像桓儿,桓儿小时候不就是这样,让他往东非让他往西。”
皇帝听着点了点头,拿帕子给旭小皇子擦了擦鼻涕,然后又捏了捏他的鼻子。接着抬起头来时,看着林嫤一直做的衣裳,忍不住问道:“你这件衣裳做了好一些日子了吧,怎么还没做好。想要你一件衣裳穿,我都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林嫤嗯了一声,然后道:“皇上别等了,这衣裳可不是给你做的,是给桓儿的。”
皇帝一听,而后:“……”
林嫤抬起头来,见皇帝看着她满脸控诉和不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逗皇上呢,皇上的那件已经做好了,我打算给皇上和桓儿、昭儿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裳,这样穿出去肯定好看。”
皇帝仍是不满,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有了儿子就不要相公了呢。”
林嫤将线绕成一个圈然后打了一个结,用剪刀将线剪开,然后放下针线,拿起衣裳看了看,而后道:“好了!”
说完扔给皇帝,道:“你跟桓儿的身材差不多,穿穿看。”
皇帝放下旭小皇子,将外面的衣裳脱下来,换上这件新的衣裳,然后左右看了一下,与林嫤道:“你的女红倒是有长进,做出来的衣裳终于能穿出去了。”
林嫤哼道:“以前那些做出来不能穿的衣裳,皇上不是也穿得欢快。”
说完站起来,帮皇帝整了整衣裳,见衣裳披在皇帝身上竟然还有些显大,忍不住道:“皇上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说着又忍不住抱怨道:“所以我说啊,现在朝中有太子,你就少操些心,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多注意身体活多几年不好吗……”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尊的意思,特别是天子怕老,偏偏林嫤还一副轻松的样子跟他谈论着老字。但那抱怨的样子,就像是普通人家的老婆子,絮絮叨叨。
但皇帝却并不觉得这些话不好听,反而喜欢林嫤这样无所顾忌的跟他说话,笑着道:“行,都听你的,我少操些心。”
这明明不过是普通平常的话语,但在这长坤宫里流淌着的,却像是普通人家的温馨……
等到了第二日,林嫤和皇帝这里却突然听到太子和桓小皇子往石家庄去了。萧敬被关进石家庄的宅子的时候,就已经发过话,除了平日里负责给石家庄的庄子送物资的景王,任何人无召不得进入石家庄的庄子。但兄弟两人身边甚至没有带人,一大早就走了,甚至没有提前先跟皇帝禀报。
皇帝听到后,忍不住道:“这两个孩子,也是不省心的,他们往石家庄去干什么。”
没有人知道太子和桓小皇子在石家庄干了什么,但等太子和桓小皇子从石家庄回来之后,萧敬却安分了许多。
太子回来后跟皇帝和林嫤商量道:“……二弟如今的脾气不大好,有些暴躁和喜怒无常,几个侄儿侄女跟着他在石家庄始终不好,难免会受二弟的脾气影响。儿臣想将几个侄儿侄女移出来,让他们在外面生活,父皇觉得如何?”
萧敬如今还存活的孩子有两儿两女,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
皇帝问他道:“将他们移出来后,你打算将他们养在哪里?你就不怕几个孩子因为他们父亲的事心生怨气。”
太子道:“原来的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