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纤细的手微微抚上额头,蒙蒙的看着水晶吊灯,微微地舒了口气,谁知竟然无意间扯动了嘴角,顿时犹如撕裂一般,穿过一阵阵的刺痛。
“呲……”
怡木臣微微蹙眉,手指忍不住摸了摸下唇,沾染上了一丝鲜红的血渍……
这才发现,原本唇上已经结痂的那些细微的伤口,又流出了赤红色的血。顷刻间,铁腥味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唇齿之间弥漫着一股两人作呕的甜腥味。
怡木臣有些愣神。
这是怎么了?
“少爷……”门外的敲门声依旧轻缓但是丝毫没有要终止的意思。
“进。”怡木臣回过神,简单的应了句。
缓缓地坐起身,不动声色的把那只手指上沾染的手放到了薄被下,没有出声,整个人安静的看着褶皱的厉害的床单。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嘴角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破了?他清晰的只记得,昨晚他只是困得厉害,洗过澡就睡下了。但是,整夜的记忆都像是被人洗掉了一样,甚至连做了什么梦都不知道,除了早上依旧觉得一天比一天觉得累之外,再无其他的感觉。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这些现象,只是这次似乎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了。
他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谁曾经进过他的房间。
怡木臣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抬头却看见肖晋依旧和往常一样走到窗台边。依旧和每天一样,缓缓地拉开了白色的落地窗。然后放好今早上的英文报纸,把已经搭配好的衣服叠得仔细的放在床脚,然后,转身就进了浴室帮怡木臣放洗澡水,不一会浴室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动作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怡木臣听着浴室里缓缓地水声,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浅薄的疑惑,脸色不自觉地有些难看。
难道?
等肖晋放完洗澡水出来,身上灰褐色的长衫被淋s-hi了些,雾气的眼睛使得整个人显得滑稽了不少:“少爷,水已经放好了。”
说完,老实的肖晋毕恭毕敬的挽起袖子,规矩的站在怡木臣的床一侧,脸上带着一些迟疑,甚至说是一丝不自然的窘迫。
半吞半吐,紧张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样子,羞赧的挠了挠头,有些结巴:“那个,少爷……要……不要我再帮少爷按摩按摩,我前几天,才,才请了位按摩师又教了我一些招式?”
“……”怡木臣却没有回到,只是懒懒的靠着枕头,黑色的发和白色的枕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若一朵黑色诱人的玫瑰被人放置一片苍茫的白雪之中。
安静的氛围,让木讷的肖晋显得多出了一份手足无措,脸上带着尴尬,似乎是觉得自己逾越了,想放下手上一直挽着的袖子,可是却又不敢。只能左手大着右手,不敢动作。动作有些僵直。
“……今天不必了。”许久,怡木臣缓缓地开口道,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半点的其余神色。
“哦。”肖晋闻声慌忙放下手上的挽起的袖子,僵直的身子有些迟钝:“少爷,那,那我先出去了。”
怡木臣皱着眉看着老实巴交的肖管家几乎因为拒绝而变得落荒而逃的身影,这让他之前心里产生的疑惑变得似乎又没了立场,这样的一个老实巴交的人……难道是他多想了。
可是……
正当肖晋正要随手轻轻地关上房门的时候,怡木臣还是忍不住突然开口:“肖管家,府上的后备钥匙是不是全都是你一个人拿着?”
正要出门的肖晋,动作明显也是一顿,低垂着的眉眼微微蹙了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缓缓地答道:“是,少爷,老爷还在的时候就已经交到我手上管理了。”
“那最近,有没有谁向你拿过房里的后备钥匙?”
“应该没有,”肖晋想了会,才缓缓地说着:“因为钥匙都是后备的,所以很少会有人用的到,因此大部分一直都是放在地下室的仓库里的,若是平时佣人们用后备钥匙的话,使都是有清楚记录的。”
“……”怡木臣看着一直低着头站在门外的肖晋,皱着的眉头却更深了。
许久,怡木臣才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怡木臣低垂了眼,看了看手上的已经干了的血渍,幽深的眼睛蒙上一丝疑惑。
肖晋这才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随着,门落了锁,肖晋低着头推了推脸上的眼睛,想起怡木臣下唇上沾染的血渍,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唇角,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我亲爱的少爷,不知道好奇心是你现在最要不得的吗?
等怡木臣收拾完毕,下了楼。
肖晋已经换掉了之前弄s-hi了的灰褐色长衫,穿上了土黄色的长衫虽然长衫干干净净被熨烫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皱褶但是可能因为颜色的关系反而衬得肖晋的脸色更难看,刻板了。
“少爷,刚才侦探社打来电话,说三少爷的事情有了些眉目,说是查到了一些关于三少爷的居住过的地方。”
“是吗?”怡木臣脸上的y-in云明显好了许多。
“是,他们说,之前有人提供线索说是在三姨太的乡下老家司庄,曾经见过三少爷人回来过。”
怡木臣扶着楼梯的把手,脸上闪过一丝细微的惊讶。
三姨太……
这个称呼?
怡木臣上下又仔细看了一翻肖晋,三姨太这个词肖管家不会是不知道吧。
老爷子活着时候很清楚的说过,他只承认一个